贾赦突然大笑了两声,带着几分苍凉,看着众人。大家不知道他怎么了,可是看着这样子,还真是有些同情。
虽然早晓得老太太很是偏袒二房,可也没想着她会这般地逼迫大房啊。
“老二,你过来,我今儿好生地和你说叨,说叨,你的妻子,王家的女儿,除了放贷之外,还干了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
看着贾赦有几分癫狂之态,众人有些诧异。不过看着贾珍很是坦荡在喝茶,大家便放心了许多。
“大哥,你这又何必呢?我不是要和大哥争产啊。”
贾政实在是觉得难堪的不行,众人的目光几乎让这位端方君子羞愤欲死了。
“哈哈!不是要和我争产,那么是要争什么呢?小时候,争夺的自然就是父母的宠爱。你会念书,父亲自然是喜欢你,至于母亲,因为我是祖母养大之故,从来不将我这个儿子放在心上。我也认了,母亲谋划着让你住进了荣禧堂,我也认了。还要如何呢?可是,可是为何不放过我的妻子,不放过我的长子啊?我的瑚儿,软软嫩嫩的,都会跑,会叫爹了,你们怎么就那么狠心啊?”
贾赦一副疯魔状,说出来的话倒也真是让大家震惊不已。
这难不成……
大家的目光不停地往贾母哪儿集中,贾母只觉得脸面都丢尽了,不过心中还是有些讶异,难不成老大说的是真的?难不成王氏真的敢做出这样的事儿来
也不知怎么的,想着这些年王氏一副无欲无求之态,怎么着,怎么着,让她觉得有些发寒。
“父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贾琏红着眼眶,问道。
“是呀,我知道琏儿你也怨我,我也不怪你,我是个没本事的,也只能撒手不管,也只能看着人家将你养歪。这样总算是保住了你的一条小命儿,总算我还有人能养老送终,能保住一个嫡子啊!”
贾琏只觉得头脑发懵,他对父亲自然是不亲的,搁谁身上,实在是亲热不起来。自家这位老爹,除了吃喝玩乐之外,还操心过甚么呢?
实在是不如政叔对自己的关心啊!
可是这样的一出大戏,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呢?
“赦大伯,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贾珍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肃着脸,对着贾赦道。
“珍儿,你是族长,我就将这些藏了快二十年的证据都交给你,求着族里能给我做主,我要为琏儿他母亲和兄长报仇!”
贾赦看着贾珍,眼里迸出了光彩,颤颤巍巍地道。
“赦大伯,既然你真的有证据,那么我就答应了,要是族里断不开,那么咱们就动了衙门,总能分说清楚的。”
贾珍肚子里快要笑翻了,不过面上严肃依旧。实在是没想到,这个贾赦还真是给力,他们两个的目标是一致的,彻底地将老太太和二房踩下去。
到了这个时候,原本还悠闲品茶的王子腾却是坐不住了,这要是坐实了妹子的恶名,那么王家女儿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贾将军,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王子腾慢悠悠地道,语气中的威胁之意就是傻子也能听出来了。更何况贾氏一族还真没有傻子。
对于王子腾的出言威胁,贾珍笑的很是诡异,竟然有一种欣慰之意,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很。
“王大人,稍安勿躁,这事儿啊,它跑不了,是不是?”
贾珍一遍含笑,一边儿对着王子腾道。
王子腾闻言,也是点头。
“可不能污蔑我们王家的女儿。”
“这是自然,既然王大人不相信,那么,赦大伯,证据亮出来吧,咱们来分辨一下,到底事情的真相是如何?”
贾赦掏出了一堆零零碎碎的东西,后面的王氏还真是有些拿捏不住。
自己虽然动手过,可是也没有置人于死地的意思啊。不过是让先大嫂虚弱而已。
这样想着,王氏便镇定了许多。可是刑氏却是一副震惊惧怕的面孔,实在是让王氏觉得腻歪的很。
就刑氏这样蠢笨不堪的,实在是没什么心思对付,有她在前面顶着,老太太也少来找自己的麻烦,多好?
再者,她还真没看出来这位大伯有这份儿心计。就不知道是哪个在后面挑唆了。
不知道为何,王氏的头脑中竟然出现了贾珍的身影。若真是珍哥儿的话,他图谋的是什么呢?这是王氏百般地想不明白的一个地方。倒也很好地替贾珍洗清了嫌疑。
贾赦将这些所谓的证据都摊在了桌面上,大家都一一地上前,上面有页泛黄的纸张。
贾琏最是心急,他现在迫切地想知道对自己仁慈的婶母到底是个什么面目。
就是王子腾,也有些紧张,莫非恩候真的有证据?不过,强装镇定的人还真是不多。
贾琏的面色越发地苍白起来,自己这真的是将仇人当成了恩人了?
这么些年,夜深人静之时,也曾幻想过,若是母亲还活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