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你们今日的来意我是尽知的,放心吧,既然求到了我们府上,自然是没有让你们空着手就走的意思,正好儿地,我这里有前日里玉儿孝敬我送来的点子东西,这是一张银票,你们去找个地方,安生地住下来,日后督促着宝玉好生上进读书,总有一日能起复不是!依着宝玉的聪慧,科举之事,自然是手到擒来之事。”
听了这话,贾母已经是喜出望外了,拿着林如海给的银票与让人置办下来的各色东西,略微地谢过了林如海。
出乎意料的是,林如海并没有将王氏怎样,依旧地让他们走了。人家不留客,他们也没法子,只好,出了林府,去找了一个略微还能看的过去的客栈,歇息了下来。
第二日一大早,在那小厮的惊呼下,众人隐隐地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竟然是出了命案!
客栈老板虽然嫌晦气摊上了这种事儿,可也怠慢不得,急忙地打发人去衙门报案。天子脚下,京畿重地,竟是出了这种事儿,府衙哪里敢轻忽呢?
瞧着已经死的硬邦邦的老妇人和一对中年夫妇,还有吓傻了的一对姐弟,或者是兄妹,衙役们也是觉得棘手的很啊。
仵作验尸之后,很快便真相大白了,先是杀人,然后是自杀,这一切地都是这已经死去的妇人所为。
探春瞧着死的不能再死的祖母父母,再瞧着傻愣愣地哭也不会哭的二哥哥,眉眼里闪过一丝坚毅,用帕子擦干了眼泪,对着几位差役道,
“我们是林阁老家的至亲,烦请差役大哥去林府通报一声儿,自然地就有人出面料理此事了。”
众人听了是林如海的亲戚,更是不敢怠慢了。当然了,也是隐隐地有些不信,林家何等富庶,怎么会有这样寒酸的亲属?不过瞧着探春谈吐不凡,大家也不过太过放肆,很快地,就打发了差役们上林家去报信了。
林如海上朝去了,府里也没个正经主子,哪里还敢管这种事儿呢?正发愁呢,就瞧见了史俊伟,骑着高头大马地过来了。
林管家如同见了救星一般,史俊伟刚下马,就噼里啪啦地将这些事儿说了。
史俊伟听了,也是诧异不已,可是这既然林如海不在,他少不得去一趟,将首尾料理干净了,省的再有什么波折的,让人厌烦。
那差役虽然不认识史俊伟,可是瞧着他衣料不凡,后面有跟着这许多的长随,心下高兴,这一会子,只怕赏银就不少。
果然地,林家送上了一个上等的封儿,里面足足地有五两!
等史俊伟到的时候,就看到傻子一般的宝玉和忙来忙去的探春。瞧见了他,探春如同瞧见了救星一般,扔下手上的帕子,立即地迎了上来。
“史家表弟……”
“三姐姐,别怕。”
瞧着小姑娘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史俊伟也是有些不忍,安慰了她一句。探春刚刚还好好儿地,听了这句安慰,却是泪如雨下。
“来人,将表姑娘送回家去,让姑娘瞧着安置,这里有我和二哥哥就行了。”
立即地,就有小厮去外面车行雇了车,将探春领走了。瞧着她远去的背影,史俊伟心下一叹,对着宝玉,他可没那么多怜香惜玉的意思,上前去,“啪啪”两巴掌,就打醒了宝玉。
“二哥哥,身为男儿,不能顶门立户,如今又是这副情形,你还要逃避到什么时候去?至少地,老太太与表叔表婶的还需要你安排下葬吧!”
“是呀,要我何用呢?这下好了,一切都好了!”
宝玉怔愣了一番之后,说了些让人觉得莫名其妙之语。有史俊伟出面,衙门也不想多事儿,这事儿,很快地就了了。
林如海送的那些钱,又有史俊伟地帮忙,好容易地将贾母贾政夫妇下葬了。史俊伟瞧着日益阴沉的宝玉,便是一叹,然后就很是瞧不起这位。
宝玉似乎是知道人家看不上他,平日里话也不多。这次事了之后,对着史俊伟一揖,然后走了……走了……
史俊伟将其中的各种详情告诉了探春之后,探春自己也叹息哭了一回,便不大追究了。
虽然家里多养一个人他不在乎,可是还真不是那么方便的,
“三姐姐,你日后有什么打算呢?”
湘云这话,让探春做针线的手就是一顿,苦笑道,
“等我出孝了,也是二十的老姑娘了,还能有什么打算呢?如今家破人亡,就算是小门小户的,只怕也不愿意娶我这样一个老姑子罢,也不怕,总还是有路可走的。云妹妹,这是我这些日子做的针线,也不算是白吃饭的,只望你不嫌弃罢了。”
史湘云瞧着她拿出来的针线,也没法子了,想着哥哥说的那个法子,真是没法出口,便又斟酌了几句,道,
“姐姐,我们在京郊有个小庄子,你若是不嫌弃的话,我就让哥哥将庄子过到你名下,日后也算是有个依靠了,你瞧着如何?”
“云妹妹与表弟大恩,我是永世不忘的。”
探春听了,便知道了湘云的未竟之语,便住口了。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