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来,我母亲怀着双胎的,是直到生产之时才知道的,对不对?双胎的肚子那样大,太医怎么会诊不出来呢?当初是谁替父亲诊脉的?母亲的胎又是给保的,这可都是线索啊!”
“嘿,你说的,我又何尝没想过呢。可是那两个太医,一个告老还乡的路上遭遇匪徒,全家死光光了。一位去参加忠顺王的寿辰,喝多了,从马上栽下来,喝死了,都没了下场。”
“人死了,总会有些蛛丝马迹的吧?之前我父亲母亲的药方子呢其他人不知道,周嬷嬷总是知道一二的,我们去问问她就知道了。”
“算了,这事儿,时间久了,周嬷嬷又是那样的年纪了,能记得多少呢,况且,周嬷嬷如今似乎有些颠三倒四了,说的东西,并没有多少用处。”
“唉,这样说来,就是全无进展了?不过,盯着史家与贾府,总不会有错的。”
“是呀,前一阵子,借着元春在宫里犯错,皇帝抄了荣府,虽然最后是无罪释放,可是财产可没退回去,官爵也给。如今,大房与二房因为老太君的那点儿私房,正闹的很是不可开交呢。不怕他们不露破绽。”
“哼,贾琏受了先生的指点,还没将二房打死,果然是个没用的。”
史俊伟想着贾琏那副窝囊样,他气就不大一处来。
“你行了,林如海本也没有想着一下子弄死贾府,若不然,你以为贾府众人能逍遥到现在?”
“好吧,你就别这样阴险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先生那是念旧罢了。总之,贾府是他的岳家,总不能真的就一下子弄死吧。”
史俊伟虽然知道林如海做了许多的事儿,或许是受了后世的许多影响,再者,林如海对他有教导之恩,是以并不大很是愿意将林如海往那些黑暗的方向猜度。
陈永安却是不同,在江南,他就与林如海合作过,对着他虽然也有敬佩,但是并无其他心思,倒是看的清楚。
只是,史俊伟对林如海的维护他倒也不大在意罢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陈永安嘴角露出一丝阴险的意味,让史俊伟觉得浑身有些发冷。
“你说,这林家姑娘定亲了,贾府的那个凤凰蛋怎么没去林家闹腾一番呢?”
“呃,我哪里知道呢?总归是又有什么‘宝姐姐、好妹妹’罢了、”
史俊伟摸摸鼻子,略带着几丝心虚的道。他才不知道自己阴了一把宝玉,涉及着贾政将宝玉打了个半死,左不过又是些《西厢》之类的惹的祸事罢了。
当然了,一起倒霉的还有个唤作茗烟儿的小厮。当然,胜利者也有另一个唤作李贵的,瞧着他装模作样的那个德行,如今总管了宝二爷身边儿的各项事务,又是老爷亲口吩咐的,谁不巴结地叫一声儿,“李总管”啊!
就是李嬷嬷,也因着儿子时常地提点,如今的地位可是与袭人能持平,就算日常有人私底下在宝玉跟前说些李嬷嬷的不是,宝玉也不大狠信,自己的奶嬷嬷,他还能不知道了,虽然是有这样那样的小毛病,可是对着自己,却是全心全意的。
“呵,你不知道,我确实知道的清楚。如今,这位宝二爷还躺在床上起不了身儿呢。政老爷被褫夺了官爵,又被今上斥责无才无德,正是满心抑郁,又没脸见人之际。这位宝二爷可真是挑了个好时间啊!”
“是呀,表叔总是为着宝二哥好啊,他可是二房唯一的嫡子啊,贾府如今又是这样的现状,若是再不上进一二,日后可要怎么着呢!”
听着史俊伟装模作样地叹息,陈永安也只能感叹这位表弟脸皮之后,算了,总归是外人,他不认,自己还能逼着了不是?
听着表兄不再纠结这个了,史俊伟很是舒了一口气,
“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书也不便宜,茗烟儿一个小厮哪里来的那许多钱财孝敬他主子呢?”
“我出了五十两呢!多少书买不来?”
史俊伟话脱口而出之后,脸色便是铁青一片!阴冷地瞪着陈永安!好,好的很,这就是亲表兄啊,给自家表弟下陷阱,果真是好的很。
瞧着陈永安怡然自得,半点儿没受影响的样子,史俊伟更气了。赌气地,就让人换了大杯,他就不信了,说不过你,也没你阴险,喝酒还喝不死你了!
陈永安瞧着他恼羞成怒的模样,也不敢再撩拨了,要是真恼了,他相信,最后一定是自己讨不了好儿。
“好表弟,我吃的有些多了,缓缓,缓缓咱们再来。”
陈永安觉得自己可真是没骨气的很,先服软啥的,真是丢份儿的很呐。很是殷勤地替史俊伟拣了几筷子他爱吃的,史俊伟拿着架子,又让陈永安服侍了半日之后,才算是消气儿了。
听着绿意说哥哥与表兄喝的很是高兴,湘云这才放心下来了,回头去理事了。
这二人,一直喝到三更天,陈永安早早儿地就醉死过去了,史俊伟又自斟自饮了一阵子,觉得没意思了,这才罢手。
临睡前,还是让人明天去林府说一声儿,自己请一日的假,绿意连连答应了,他这才放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