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凳子上下来,蹬蹬几步,跑到了湘云面前,狠劲儿地推了她一把,湘云一个没注意,一屁股地就坐到了地上,大家急忙地去看自家主子了,史俊熙便让人从西桥的怀里将小狮子抱走了。
绿沫瞧着自己带的人少,不能明吃了这个亏,再者,姑娘刚刚被推到,也不知道伤者没有,也顾不得那小狗了,还是人重要。立即地打发人去找了软椅来,又慢慢地将湘云扶起来。果然地,慌乱间,湘云就歪了脚。现在,只要略微地一动,就火辣辣地疼。
等软椅到的时候,那脚腕子已经肿的不像样了。瞧着她疼的紧,大家都更加忐忑了,若是姑娘骨头再断了,那可是麻烦大了。
回去之后,仔细地检查了一番,却是骨头无碍,只是伤了筋罢了。只要冷敷上了药,将淤血散开了就无事。
绿沫还不大放心,想让人去请了太医来,瞧瞧也是好的。可被湘云和王姑姑给拦下了。
“行了,也不过是小事儿罢了,也别那么大的动作了,再让人说我轻狂,打发人去俊熙那里,将小狮子要回来吧!”
“成,要么明儿再去吧?今儿先让二爷新鲜着,说不得明儿他就腻了,这样麻烦也少些!”
“唔,你考虑的周到些,那就明儿吧!一个小孩子都交不好,如今便这样飞扬跋扈的,也不知道往后又是个什么德行,只怕又是大哥哥那样,成日里就知道玩女人,略微平头正脸的也不放过,真是不知道臊的!前日里,竟然大喇喇地跑到我这儿来,说是哥哥如今不在府里,用不上绿意青枝了,能不能把青枝给他!你说说,这话该多恶心人,我一个姑娘家,还能管到堂哥的房里的?再者,那是哥哥的丫头,凭什么要给他呢?也不看看,他是个什么东西,配不配青枝伺候呢!”
湘云只怕是气的狠了,若不然,这样的话平日里是无论怎么着,也不会说的。
瞧着她怒气比较大,就是王姑姑在内,都是屏气凝神地,不敢去触撞了霉头。
湘云脚疼,刚又吃了药,这会子药效上来,便困了。大家赶紧地收拾让她睡下了。
一夜无话。
等第二天一早起来,吃早饭的湘云又发话了,打发人去将小狮子要回来,史俊伟一向得宠,这会儿肯定还没起呢,杨氏也是疼惜他年纪小,让多睡一会儿,平日里的请安之类的都推迟一个时辰,若是他不爱来,那也就算了,下晌儿来,也是使得的。
绿沫只怕打发小丫头子去不合适,再得罪了人,便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自己亲自地带了两个小丫头,去了史俊熙的院子。
可谁知,一进院门儿,就瞧见了被剃了毛,全身脏兮兮地小狮子这会儿尾巴被拽着,凄惨地呜咽着!
史俊伟躺在美人榻上,笑的欢喜,不时地扔着也不琉璃球儿,往小狮子的身上招呼。
绿沫心下一紧,这即便是抱回去了,只怕也是一场风波,可不抱回去,怎么和主子交到呢?
史俊熙瞧见了绿沫之后,道,
“这贱狗,不修理它,就不知道好歹,夜里嚎了半晚上,小爷让人将它的毛剃了,又修理了一通,果然老实许多了!还敢咬我,今儿将它皮剥了,炖着吃肉吧!你回去吧,告诉二姐姐,这狗啊,小爷要了。”
绿沫一句话都还没说呢,就有几个壮硕的婆子上前,将她和一同来的两个小丫头子推了出来。
一向好脾气的绿沫也是气恨了,这还是个爷们儿呢?心胸比针尖儿还小,与那么一条子小狗儿过意不去,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回去之后,瞧着她阴沉的脸,湘云心下也有几分了。问道,
“可是他不还还是小狮子已经死了?”
“姑娘,这二爷可真是欺人太甚,您是没瞧见……”
绿沫虽然恼怒,有心添上几句,可是瞧着王姑姑在一旁,倒是忍下了,颇为详实地将小狮子的惨状与史俊熙的话告诉了湘云。
她虽然不会添油加醋,可伺候了主子这许久,自然是知道她的脾气的。果然,绿沫说完之后,湘云更是生气了!
“果然是这样?”
“是呀,姑娘,那小狮子只怕是要不回来了。若不然,我们暂且忍忍,等大爷月底回来了,再做理论,可好?”
湘云更气了,自己就像是个废物一般,什么都得靠着哥哥么?这一本子,难不成没了哥哥,自己就不活了?
“不行,我亲自去要,就是要瞧瞧,这位有多能为?”
“姑娘,你的脚伤着呢,哪里好轻易挪动的?没有请太医,那也是因为青枝知道些子医术,我们也算是放心,可您要出去,却是万万不能的,青枝也说了,没有三五日的,您实在是不好下地的。”
绿沫苦劝道。
“都是你的道理,那你说,依着你的意思,小狮子就活该让俊熙吃了锅子?快去吧,若是你不听吩咐,等哥哥回来了,禀告他一声儿,让你老子娘带你出去吧,我这里可是容不下你这姑奶奶了。”
湘云一向心胸宽广,从不与丫头们置气,今儿,发了这样大的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