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一步,你们回去同你们各自院子里的丫鬟小厮也交代一声,在外面,也不得提半句关于魏王的事儿,若哪个嘴巴再到处夸口,自己家姑娘是魏王府的妻妾,我便撕了他的嘴。”
打从云菀桐进了魏王府,方姨娘隔三岔五便找人去探听那边的情况,有时还派人去王府侧门转悠,一来与女儿联络感情,保持母女亲近,二来时不时蹭点儿油水回来,云玄昶怎么会不清楚,只是一开始揣着明白装糊涂,现在却装不得糊涂了。
方姨娘听了,胆战心惊地应下来,其他云家各人也都连连答应着,承诺绝不会再多说,虽然嘴上不说,却都知道,这是与那魏王保持距离,先对朝廷表明立场,今后就算魏王事发,也能有个辩解。
云玄昶又揉揉山根,头有些痛:“……这些日子,你们没事儿也别出去招人的眼,魏王之事不定下来,你们别出府门一步,平日就在自己厢屋内,连院子都别出去,穿金戴银的,全都卸了,换上粗衣简服,不要再佩珠翠,着锦装。只希望低调能够不落人口舌,不会被魏王牵连……哪个再随便走一步,互相乱窜门,私下闲言闲语,我打断她的腿。”
众人自然也是点头应下。
云菀沁瞟了弟弟一眼,好事?不能出门了还叫好事?这跟禁足有什么区别。
云锦重收到了姐姐质疑的眼色,却是努努嘴,示意稍安勿躁,手一撑椅子面儿,朝着云玄昶:“爹,不是说两件事儿么。”
云玄昶听了儿子的提醒,脸色宽缓了许多,连眼角淡淡的鱼尾纹都没了,眼光一扫,落在了女儿身上,语气轻松不少:“还有一件事。今儿下朝后,我得了宗人府的通知,三日后的秋狩,邀我锦重与沁儿随队一同前去祜龙围场,届时锦重伴在几名皇子身边,沁儿则与其他女官一块儿,在伴驾的宫中娘娘营帐内伺候。”顿了顿,“锦重自幼还算是学了些马上本事,如今国子监也有教习基本武艺,不用我多操心,至于沁儿,没有接触马匹座驾,弓弩箭矢,我怕你到时慌了手脚,不懂得应付,已经叫开来挑了两匹马驹,余下这两日,供你们姐弟两个先练习一下,做个准备。”
云锦重在国子监其实就听到了一点儿风声,如今一听爹亲自说出口,更是喜不自禁,拍手:“好!”
若说刚才那件是叫云家乱了套的事儿,这事儿却是让童氏舒了口气,脸上还浮出些笑意,还当祸不单行,又来个什么糟心事儿,没料却是个幸运的好事,自家一双孙子孙女竟要御驾随行,一块儿陪着皇帝老子去狩猎,这可不是天大的的福分!
云菀沁眼皮一动,这还真是天上掉了馅饼了,正说怎么跟蒋胤碰面,居然能一块儿去祜龙围场,那机会还不是大把的?
不过……就像爹说的,伴驾伺候的臣宦女眷因为要接触马驹,多半是武官人家的女儿,怎会挑到了自己这文臣女儿的头上?
秋狩是皇室男子的狂欢盛宴,历来由天子全权负责,每年的名单亦是宁熙帝亲自定夺,可不是皇宫女人们的小聚会,绝对不可能又是赫连贵嫔一句话将自己塞进去的,就是贾太后,也没这个定夺名单的权利。
云菀沁也不藏着掖着,直接仰起脸,佯装不经意,温温地问道:“爹,宗人府今年怎么会将女儿也挑去伴驾秋狩?女儿听闻,每年去祜龙围场的臣子女眷,要么是皇室宗亲家中的女儿,要么便是武官门户中擅长骑射的女儿呢。”
云玄昶神色一凝,瞬间就像结冻了一般,一副表情看在云菀沁的眼里,竟是像是隐着说不出的尴尬,继而,他恢复过来,正襟危坐,对于女儿很正常的疑惑不大高兴,语气也是不耐烦:“爹现在是朝上二品大员,虽还没曾赐爵,倒也算是朝中重臣,既名单上有你,也是圣上和朝廷看得起你爹,才让我一双儿女跟着享受荫罩,这有什么奇怪?”
怜娘俯身笑了一笑:“可不是,老爷风生水起,云家的人也是跟着越来越风光了,咱们云家的门楣日趋的亮敞了。”
童氏拍拍孙女儿的手:“朝廷器重你爹,挑中了云家的独生子,沁姐儿既是锦重一母同胞的嫡亲姐姐,跟着一道沾了光,倒也不奇怪。”
云玄昶一听娘亲的话,浑身更是莫名不自在,怕是儿子沾了女儿的光才对……这话却不好说,顿了顿,道:“你要去,也得带个可靠能用、能够给你打下手的人。”
云菀沁这才明白爹为什么刚说还有妙儿的事,接口道:“嗯,那女儿就带上妙儿罢。”
云玄昶点点头。妙儿也是在门口停的清楚,几步上前躬身:“奴婢一定好生帮衬着大姑娘。”
事情交代清楚了,众人散去,出了花厅,各人各自回了院子。
云锦重故意慢了两步,趁天井没人,凑到姐姐旁边笑:“姐,没骗你吧,我就说是好事儿吧——”
话没说完,云菀沁将他小胳膊一拉:“你早就知道我们上了秋狩的名单,哪里听来的?”
“今儿早上在国子监,听杨谨说的。”云锦重笑眯眯,“他爹是杨太傅,姐姐应该晓得吧?听说他的二哥在撷乐宴后还派车子来接过姐姐呢!反正杨谨说,他前几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