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闪过,她的信心越来越足,眼角眉梢也洋溢着喜色,就像一场春雨后枝头盛放的花朵,耀眼地让人无法忽视。
看着她表情变幻的唐夫人,眼底跃起一小撮火苗,星星点点。
“听说,你的药停了?”唐夫人突然问她。
云罗就想到了唐韶练习寒冰诀对子嗣的有碍,她的神情就有了几分落寞,而后低声答道:“是的,母亲。”
“我瞧你十分单薄,身子骨有些弱,是应该好好调理。既然拙山找来的大夫不对症,那赶明儿把给我看诊的御医叫过来给你瞧瞧。让他给你开些强身健体的方子,调理调理身子。”唐夫人面色平静地看着她道。
婆母要给她请大夫调理身子?
一时间,不知道婆母是否清楚唐韶寒冰诀有碍的云罗只能含含糊糊地点头答应,道谢过后,唐夫人就挥手示意她退下。
等她离开后,唐夫人就把半夏喊了进来,交代她:“明日,你拿着我的名帖去一趟太医院的曹太医家里,就说让他尽快到我府上来。”
半夏当即吃惊道:“夫人可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我,是给少夫人把脉。”唐夫人瞪了眼半夏。
半夏恍然大悟,捂着嘴巴直点头,低声地自言自语道:“夫人是想抱孙子孙女了。”
唐夫人一脸尴尬,而后沉下脸斥责道:“胡说。”看到半夏低头噤了声,她又不禁放柔声音,目露惆怅道,“如果是平常人家,恐怕做婆母的早就催着开枝散叶了。可是,我们府里……”
唐夫人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只余一声喟叹。
等唐韶回来,听说唐夫人要给云罗请大夫开方子调理身子,什么都没说,过了会儿就独自一人去了芳萋院。
芳萋院主屋里,只有母子二人。
“母亲。听说你要请太医来给罗儿调理身子?”唐韶脸色如常地望着主座上的唐夫人。
“是啊。”唐夫人的声音却渐渐有了怒气,“怎么,你不乐意?还是你认为我会害她?”
“母亲。我自有分寸,希望你不要干涉。”唐韶深深地看了眼母亲,见唐夫人目光一瞬不瞬地回望着他,最后凝声道。
唐夫人却是怒气上了头。霍然站起来,指着唐韶的鼻子道:“难不成你以为我会人在你媳妇的汤药里动手脚不成?我也是个母亲。我也想含饴弄孙,可你怎么就一副认定我会害了她的表情?我这个做母亲的,在你心目中就这么的……不堪吗?”
唐夫人近乎咆哮。
唐韶皱了皱眉,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可你明明反对她有孕的。更何况。我的情况你也知道,此时根本就不能让她有孕,否则对她对子嗣都有碍。”
唐夫人听完他的话。深受打击地往后退了一步,一脸沉痛道:“我知道她此时不宜有孕。但等过了一段时间,她终有一日会怀上唐家的子嗣,我这个做婆母的,想要提前为她调理身子,有什么错?你一副防贼的样子,难不成我对她好一些,都不可以吗?”
说到最后,唐夫人激动地近乎半吼。
唐韶没想到自己母亲内心居然是这样的想法。
他一时愣在那边。
唐夫人吼完,人就软软地滑了下去靠在垫子上,拿着帕子掩住眼角的失落、委屈和水光。
过了半晌,唐韶望着她道:“母亲的心意,我知道了。此事是我错怪你了。对不起。”说完,就起身,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了。”
而后,转身离开。
等到唐夫人反应过来,发现他已经离开,气得连哭都忘记了。
“这小子,他……”口吻虽然还是生气,可却因为他那句“是我错怪你了,对不起”而阴霾散尽。
等晚上,唐归掩回芳萋院休息时,发现自己的妻子今晚的心情格外好不禁笑着同她打趣:“哟,今日发生了什么好事情,瞧我家夫人心情很不错啊。”
唐夫人一脸莫名其妙,摸了把脸颊,然后意识到他的调侃,用力瞪他:“这么一把年纪了,居然还这么没正形。当今儿子媳妇知道了,笑你‘为老不尊’。”
闻言,唐归掩顿时啧啧称奇,上上下下地打量她:“夫人,从你嘴里说出来儿子媳妇这么顺溜,倒是让为夫的觉得奇怪。”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唐夫人神情有些不自然,避过他的目光,咳嗽了一声,嘴硬道,“就你大惊小怪。”
“从前是谁跟我发誓说肯定瞧不上的?怎么才一段时间,就改变态度了?”唐归掩言语虽然笑谈,可眼底却闪过一丝光芒,“害得我还要费了唇舌安慰半天。早知道今日,当时我就不用绞尽脑汁地想词了……”
唐夫人闻言,脸涨得通红,不依道:“我现在哪里就瞧得上了……还不都是看在拙山的面子上!既然都这样了,我还能怎么样?不是只能认命吗?”
她犹在为自己辩解。
还是唐归掩不说话,上前轻轻地搂住了她:“世事变迁,沧海桑田。我知道你是怕真相大白的那天,他们之间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