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时照样出现早膳时出现的差错,而且情况更加糟糕。
不说菜的品相如何,就是数量、咸淡、生熟、冷热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差错,赵成武更是气得咳嗽不止,嚷嚷着要见欣然。
李欣然此时根本没空见他。
此时,她配戴着县主品级玉佩端坐在回事院子里。院子里自是黑压压地站满丫鬟婆子和各处的管事,就连管家也在其中。
李欣然一言不发地看着底下的众人,夏花冷冷地道:“见到皇上敕封的县主还不下跪?”
众人皆是一惊,他们只知道李欣然是个乡下来的丫头,没见过世面,这才听信了胡姨娘的话在背后搞鬼,完全忘了这个好说话的乡下丫头还是县主这码事情。
他们一时反应过来,皆吓得胆战心惊,忙跪地大礼拜见县主。
李欣然并没让众人起身,而是居高临下、目光凛冽地望着众人。
众人心下一寒,那些背后搞鬼的更是心如擂鼓,怕县主降罪自己。
偌大的院子里寂静无声,跪地的众人皆低垂着脑袋、觉得芒针在刺,大气不敢出。
俄尔,李欣然威严的声音压下来:“本县主是个好脾气的人,只要人不犯我,我自不会去犯他人。可是,你们叫本县主失望了,早上才和众人说过的话,转头竟然都忘了!最让我没想到的是,竟然还有那么多没有眼力劲儿的人背后搞鬼,想用下三滥的方法搅乱府里正常运转,真是痴人说梦!
今日就请赵管家当着本县主的面,把那起子不安心在府里的做事的人员都清理出去!免得一个老鼠屎坏了一锅汤!让那些心怀叵测之人在府里搅乱府里的安宁!管家开始吧!”
春华和秋实几个便把早膳和午膳中出现差错的菜式、点心、主食等负责的奴仆都从管家处清理出来站在另一边。
李欣然摘下玉佩道:“夏花,你去老爷处把这几个人的卖身契都拿过来,冬雪,吩咐赵甲寻个牙婆子进来。”语气凛然,众人皆知道接下来会做什么。
几个被清理出来的奴才皆汗流浃背,不住的看着身后,是希望胡姨娘来救他们吧!
且说夏花拿着李欣然的县主玉佩来到老爷院子里,把府里发生的事情大致地和赵成武学了一遍。她并不明说那几个人犯了家规,直说县主要下人的卖身契,以便处置冒犯家规的人。
赵成武接连两顿膳食没能如意,心里正窝着火气,也没多想,就让身边的管事去把下人的卖身契取来交给了夏花。
夏花接过匣子道:“老爷安好,奴婢这就去回县主,等县主发落了那些以下犯上的奴才,再把其他的卖身契还给老爷!”
赵成武火气尚未消除。
这半日,身边的丫鬟婆子竟然不知去向,他这才病了几天,这些奴才就翻了天,竟敢偷奸耍滑,欺负他病中不能处罚他们。他堂堂的定国公竟然受这样的窝囊气,此时有人为他做主他自是开心,于是想也没想就道:“罢了,这个家早晚该她做主,拿去就拿去了,不用送回来了!”
夏花眼中闪过喜悦,连声道:“是,奴婢这就去回县主!”
夏花脸上洋溢的笑容一直到回事院子里也没能散开,她家主子真是厉害,这才饿了老爷两餐饭,老爷就暴跳如雷,对那些下人恨之入骨,自然对帮助他惩罚奴才的李欣然放下防线、顿生好感,主子轻而易举地拿到了她该要的东西。
她看着手中的匣子,想到有了这个些卖身契,就不怕府里奴才翻天了。
她笑咪咪地加快了步伐。
当那些犯事的人看到夏花手中的匣子时,皆瘫软在地,连连磕头道:“县主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
正在此时,胡姨娘得了信儿一阵风似地进了院子,院子里几个跪着奴才顿时又活了,一个奴才竟然梗着脖子到:“什么县主?我只认原来的主子胡姨娘!”
李欣然道:“是吗?我还不知有如此蛮横的奴才!来人,拉下去重大二十大板!”
胡姨娘趾高气扬地站在李欣然面前道:“慢着,你是这府里的当家主母不错,可是我还是你的亲姨娘呢!律法能大过天吗?今日我说不能惩罚这奴才,就不能惩罚!”
她这是拿自己亲生姨娘的架势在威胁李欣然。李欣然笑了笑,望着夏花使了个眼色。
夏花了然,她捧着象征县主的玉佩木木然地站在胡姨娘的面前道:“见到县主还不下跪?”
胡姨娘愣住了,李欣然一向在她面前柔柔弱弱的,在她的心里,从来没把李欣然当过什么县主,她就是自己的儿媳妇,儿媳妇自然该给婆婆见礼才是,如今,这个媳妇竟然坐视丫头呵斥自己。
她气得脸色铁青:“县主就能枉顾人伦么?须知我是赵明轩的亲娘!”
李欣然笑的云淡风轻:“本县主乃皇上敕封,夫君虽是姨娘亲生,本县主却只有一个婆婆,那就是夫君嫡母赵夫人,欣然尊你是世子爷的亲姨娘,不予计较,姨娘自己却该知道自己身份,莫说姨娘只是半主半奴,就是寻常诰命夫人,见了本县主也该乖乖折腰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