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节到了,李府的庶长子李欣宏也从书院赶回来参加一年一度的踏秋活动。府里丫鬟婆子忙着把各位主子的东西搬上马车,辰初时分,廖家的马车整齐地靠在李府门前,引得一些好事者驻足观看。
半个时辰后,廖家和李家十几辆马车浩浩荡荡地向清溪寺驶去。
自从知道要去清溪潭,李欣然就有些发怵。清明踏青时被推下清溪潭的情景反复重叠于她的脑海,上车前,她的脸色有些发白,双腿不自觉的颤抖,吴郎中说这是恐吓所致,只有自己克服心理压力症状才会缓解。
孙妈妈见李欣然的面色苍白,心里实在难安,几次想劝小姐放弃这次踏秋活动,都没敢开口,她知道劝说不管用,自家小姐主意大,她认定的事情没有人能够改变。
李志勋见女儿不适,赶忙过来安慰李欣然,主动提出不去清溪潭,陪着李欣然在家休息。
李欣然心里暖暖的,发怵的情形缓解了许多。
一行人往南走了近四个多时辰,晌午十分终于到达清溪寺。
众人下了马车,来不及清理一下风尘仆仆的面容,就被清溪寺的壮观景色所吸引。
此时正是初秋季节,天空如洗、瓦蓝瓦蓝的,衬得碧空下的山岭格外干净清晰。树木都染上的固有的颜色,苍翠的松柏、火红的枫叶、橙黄的香叶、半青半黄的白桦叶,让人忍不住就想去拥抱它、去亲闻它,想躺进它的怀抱感受它的清新柔美。
最让人震撼的还是寺西北的法王塔。站在塔底仰望,只觉得它直插云霄。整个塔有7层,每层南面有券门,塔身逐层收拢加高,越高越尖,叠涩出檐,令人望而生畏,陡感自身的渺小。
“据说,塔里第二三层里有隋朝始祖皇帝放的舍利子!”李欣然正醉心于法王塔的奇妙与伟大,突然被打扰,转头看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他身姿挺拔,墨发被玉冠束于头顶,身着文士袍,偏衽纽扣处别着几枝茱萸,腰间挂着一个绣着茱萸的荷包。
那双狭长的凤眼,和廖夫人如出一撤。李欣然不用问就知道,他一定是廖家长房嫡孙廖友奇。
李欣然今天心情极好,看着眼前这个明目皓齿的男孩不觉赏心悦目,她并不答话,只礼貌地朝他莞尔一笑,便不再理他,自顾自地和弟弟妹妹讲解着法王塔的历史。
廖友奇被忽视,顿时有些难堪!他只是处于好奇才来看看奶奶娘亲口中夸耀的李府嫡长女,没想到她的确和新县的其他小姐有所不同。
她的身量尚未长开,但是毫不影响她整体的美。纤细高挑的身姿,乌压压的黑发梳成的飞云髻上只简单攒了朵珠花,越发显得她端庄大气。那双水灵灵的杏眼里漆黑的眸子仿佛能够看透人的心底。粉色的双唇如莲瓣般精致,随着她吧嗒吧嗒的上下活动,水润亮泽,令人心神荡漾。
廖友奇想到这里连忙红着脸低下了头。他不觉为自己的龌龊想法恶心,虽说少年思--春能被人理解,但到底人家才是十岁的小姑娘,自己生出这样的念头实是不该。
他心有不甘,想着以往在其他小姑娘面前总是众星拱月般被捧着,风光无限,可以眼前的李家大小姐对他却置若罔闻。他想扳回些气场,无奈,她看也不看他一眼,纵是他有再多吸引小姑娘的手段在她面前也是枉然。
他失去了和他们结伴而行的兴致,准备独自一人回到东厢房内休息。
他刚刚转身,却被一股力道撞得向后连退几步,而且下巴撞得生疼。
他摸着下巴正准备发火,却看见一个十岁的左右的女孩儿正直愣愣地望着自己,而且脸颊发红,完全是一副情窦初开的模样。
廖友奇太熟悉这样的神态了,他忍住自己的不悦做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询问道:“小姐莫怪,是在下唐突了,不知撞疼妹妹没有?”他这边说话眼睛却瞄向李欣然。
出门在外,李欣然也不吝啬表现一下姐妹情深,她连忙上前问道:“妹妹没事吧?”李欣妍生怕李欣然扰了自己的好事,连连摆手道:“没事没事,你们玩!”李欣然见她并没什么不妥,一副拒她以千里之外的表情,随即离开,接着为弟弟介绍法王塔,根本没有兴趣管他们的破事儿。
李欣妍自然知道眼前的少年就是廖家的长孙,她含羞带却,低头故作扭捏:“小女子不碍事,公子无需紧张,只是不知公子伤到没有?”
廖友奇自是得了家人的明示,知道李府的庶出小姐只比嫡长女小半岁,看她长相还算明艳,只是在气度上却差了嫡长女不止一个层次。
他本想利用李欣妍继续和李欣然搭讪,没想到李欣然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他的心前所未有的低沉下去,失去了和李欣妍周旋的兴致,悻悻地回到厢房。
他躺在床上有些懊恼,他每此出门遇到女孩子,那些女孩子总是会被他的外貌所吸引,像孔雀一样在他面前显摆她们的美丽。
今天李府的嫡女漠视他的表情令他心里有些失落。
他翻来覆去地烙着大饼,思虑着如何能引起她的注意。
午膳过后,两家长辈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