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王老夫人脸色不愉地斥道:“说正事呢!少在这里油腔滑调!”王静远讪讪地退到座位上乖乖地听着他们说事。
“也不能全怪他们,此件事上我们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静琇已经去了三年了,国公府从来没有主动到新县看过几个孩子。我知道你们恨李府的人,故意忽略那几个孩子,可人家李府不这么想啊!他们认为我们不在乎几个孩子,所以他们也就为所欲为了!再说,那姨娘可是王老太太的亲侄女,把她扶正,她的儿女可就成了嫡子嫡女,到时候为了争权夺利,不知那个姨娘又会出什么幺蛾子呢!”王老夫人痛心疾首地道。
二儿子王静恩提议道:“在这里生闷气也不是法子,不如趁着李老太太六十大寿时机,以拜寿的名义去会会老太太和李志勋,一来可以搅和李府给姨娘扶正的事情,二来可以把妹妹的嫁妆清点清点,派个人专门管理这些嫁妆,等到两个外孙女出嫁时好给她们添妆。”
老国公满意地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锦绣的嫁妆是该规整规整了,长期不管没得好事了他们。再说,老太太过寿那天有国公府的人在场,量他李府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扶正妾室。你们还有什么好的法子吗?”
王老夫人叹了口气,皱着眉头道:“只是这样恐怕要耽误两个孩子了,毕竟没有母亲的孩子在嫁人方面会让人诟病!”
老国公扬声说道:“怕什么?有我国公府撑腰,还怕她们嫁不好吗?到时候给她们找个有名的教养嬷嬷送去,总比那上不得台面的姨娘要强得多!到时候看谁敢说她们没有教养?”
“这去拜寿的人到是要仔细思量一番!既要有身份,又不能太给李老太太长脸,否则她还以为我国公府怕她了!”老国公押了口茶郁闷地说道。
当初看着李志勋是个有担当的男人,自己才力排众议和李家结亲。日久见真知,没想到只几年的功夫,李志勋的弱点都暴露出来,胆小懦弱不说,还没主见,这可都是男人的大忌。被乡下无知妇人牵着跑的男人能有什么出息?
老国公烦躁地挪了挪身子,眉头拧成了大疙瘩!王老夫人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安慰地拍拍他的手,老国公脸色稍稍好看些!
国公府的世子王静泽到底老练些,知道父亲心里所想无非是又想教训李府,又怕失了国公府的颜面。
他沉吟片刻,微笑着望向众人:“虽说只是县令的母亲过寿,但到底是妹妹的婆母,算起来也是我们的长辈,给她几分薄面也不是不可,就让管家陪着三弟去一趟吧!三弟虽然才十六岁但胆大心细,最适合和乡野之人周旋,这样做对欣然三姐弟也有好处。若亲家太太不自重,不明理也休怪我们这些晚辈不给情面。”
王静泽言语淡定从容,让众人的焦操情绪霎时安定。
老国公是个长情的人,除了王老夫人给他准备的通房丫头——王静琇的姨娘以外,再无她人。王静琇的姨娘也是个命薄之人,生下国公府唯一的女儿王静琇后刚刚被抬为姨娘没几天就撒手人寰,王静琇是被王老夫人亲自带大的,她只生了三个儿子,自然是眼睛珠儿似地疼爱王静琇。
只可惜王静琇命中多劫难,襁褓中丧母、如花年华又因为未婚夫丧命而蹉跎、最后嫁了个她喜欢的男人却过早命丧黄泉。
王老夫人有时候看着从娘家带来的老仆妇忙碌的身影,会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老人常说命薄之人经受不起富贵,当初也许不让静琇的姨娘收房,而是嫁给一个管事之类的下人,她是否如今还活着呢?
儿时亲密无间的玩伴留下的后人总是让人揪心,王老夫人点头道:“如此甚好,至少我那几个可怜的外孙孙心里也好受些!”只派个管家过去显得太过疏离,会让李府的人更加怠慢几个孩子。
王静远见家人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笑得嘴角弯弯,立即表态道:“父亲母亲放心,这点小事孩儿一定能办好!”老国公虎着脸道:“得意便会忘形,这是做事的大忌,出门在外多听听的管家的意见,不要独断专行!”
王静远知道这是拍板定论了,自己即将独立为家里办事了,开心道:“是,孩儿谨记父亲的教诲!”
此时的李欣然正依在窗前看着天上皎洁的月光,那冷冰的圆盘令人格外伤感。再过半月有余就是娘亲的忌日,不知外祖父会不会派人赶来为娘亲做主做个道场。
娘亲一生命中多劫难,李欣然希望能为她超度亡灵,让她转世后永远顺利平安。
翌日,吴郎中应邀来为李欣然姐弟号脉。因是熟人,这次由宝墨带着他来到兰苑。
他见二人的气色都已恢复如常,号过脉后只开了些固本之药,以起到补气养血的作用。而后,又叮嘱二人多运动,多进食,这样身体会恢复得更快!
一切安排妥当,吴郎中就有些不自在起来,毕竟他的要求有些令人费解:女子在当下是不能抛头露面地做事的,何况还是撺啜她跟着学医?
不过,吴郎中走南闯北,见识自和他人不同,他认为只要干自己喜欢的事情,不必顾及他人的看法。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