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七见宋老大不发话,忍不住讥讽道:“哎哟,大哥这是拽上了,老太太的话就不搭理!还抽上旱烟了!啧啧啧,你那个泼妇女儿还很有孝心呢!”
宋老大见宋老七不仅挑破自己和妹妹的关系,还骂女儿泼妇,气不打一处来。
他轰得站起来鼓着一对青蛙眼睛叫道:“谁是泼妇?你女儿不欺负我女儿,她会打她妹子吗?要我说打的活该!一个丫头子跑到男人房里干什么?你还有脸站在这里说话!是我,我早就钻进夜壶里闷死了!”说完轻蔑地扬起下巴!
宋老七毫不示弱:“哟哟哟,这才几年大哥就忘了芙蓉是怎么进的李府?老鸹不说猪儿黑,你女儿也不是什么好鸟!”这是挑明了要抢主母之位。
宋老大羞得满脸通红,硬着脖子叫唤:“咋了?我女儿有婚约,可不是和你女儿一样,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赖在大男人的屋子里不出来,不要脸的东西就是该打!”然后指着妹妹的鼻子道:“芙蓉扶正的事儿你们休要再耍什么花招,这一次我是不会再忍让了!”
宋老七听见宋老大竟然骂自己的女儿不要脸,又提出让她女儿扶正之事,气得上前抓住宋老大的衣领就要抡拳头:“谁不要脸?再说试试看?”
宋老大也不示弱,抓住对方的头发,抡起拳头朝他眼睛砸去!
宋老七的眼睛立刻充血肿了起来!刺痛的感官激怒了他,他也使出全身力气和宋老大厮打起来。
宋芙兰吓得躲得远远地,只知道哭喊,李志勋手无缚鸡之力拉了半天没拉开,丫鬟婆子也都明哲保身不敢靠近。
老太太只气得哆嗦的说不出话来。她有心吵嚷宋老大觉得那是亲哥哥,不能下了他的面情;她想痛骂宋老七,可刚刚还得了那些礼物,拿别人的总得嘴软不是?
一时间,老太太的宴席室内呜哩哇啦吵嚷声,呯呯砰砰桌凳倒地声混杂在一起,令人来往的丫鬟婆子无不驻足观看。
李志勋气得额头青筋暴起,也不管是否会忤逆长辈,“砰”得一拍桌子:“住手,你们把李府当成什么地方了?自家的炕头?想怎样就怎样?”
两位宋家的舅爷见当官的姑爷发火,顿时被官威所摄,都松了手。
两人的头发凌乱不堪,脸上皆被对方抓伤,横竖口子正滋滋地往外冒血,衣服也扯得长片短挂,活像两只斗败的公鸡。
两人被姑爷噎得说不出话来。
宋老大气得把烟袋摔在地上,复又捡了起来吹吹抱在怀里,闷头坐在了自家妹妹下首,看了眼妹妹,意思是要妹妹给他撑腰。
宋老七有心说出自家女儿的打算,可是宋老大像坨狗屎碍在眼前,他实在丢不起那个脸。
他叹了口气瞅了女儿一眼,兀自坐到了八仙桌旁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