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艰难的,以他的气力,甚至射不出第三箭,但对付一个忙于应付箭雨的人,一箭足矣了。
“咻。”
足够穿透三匹战马的力量的纯钢箭支朝马永全脚下射来,窦鹰山早已看出了马永全的异样,他的双脚似乎不停的挖着什么,这一箭足以让他的一条腿废掉,如果马永全分出刀来专门抵挡这一箭,则必须蓄力,另一只手的单刀绝对挡不住四面八方射来的箭支的。
“噗噗。”
阳林的心一揪,此刻,腿对于马永全的用处自然比其它部位重要,他终究是分出了一只手来抵挡这支重箭,导致身体部位连中两箭,而负责挡重箭的突厥马刀也被钢箭绷断了,吃痛不已的马永全没有任何喊痛和犹豫的时间,一柄马刀加另一柄断刀继续挥舞挡箭,贯穿了他肩膀和小腹的箭支完全被他无视,这个垂死挣扎的人对阳林的影响很大,从来没有觉得大唐这个国度有多沉重的他第一次将大唐当成了自己的祖国,其实原本就是自己的祖国,只是朝代不同而已。
“咯咯咯”
窦鹰山艰难的拉开第二弓,可这一次马永全没有给他射箭的机会,因为他的脚已经将一大块盖着竹管的石头钩了起来,一脚将石块踢向了窦鹰山的方向。
“嘭。”
钢箭将石块射碎掉落在了地上,窦鹰山的双臂有些脱力,撤了硬弓拔出短剑,马永全则遇上了新的问题,他没有手去掏胸口的火折子,掏出火折子点燃引线的时间足够他被射成马蜂窝了,当他眼角的余光飘向宽阔的渭水河时,被分成了十几股的铁甲陌刀战队已经冲到了河中央,一旦皇帝冲上了岸可就再也回不去了,此刻他眼神中视死如归的神态阳林看的一清二楚。
“呀。”
尖细的太监咆哮嗓音确实难听,临死前的悲鸣总会让有感情的动物精神为之一泄,一个简单的掏火折子弯腰点火的动作让马永全都后背钉上了十几支箭,甚至有一直穿腮而过钉在了他的牙槽上,引线冒烟了,火舌顺利的走进竹管向好多个方向快速燃烧,马永全感觉这一刻的火花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就连烟雾也没那么呛人,他还没有死,多年修炼的气功保护着他的五脏六腑,钢铁一般的肌肉虽然没有几两,却狠狠的缩紧不让箭头更深入,他还要尽最后一口气通知皇帝撤退。
被箭支插的像刺猬一般的马永全奔跑起来了,没有他全盛时期三成的速度,身躯每掠过一个突厥骑兵的尸体就会让他们身上沾染一些自己的血,之所以还能跑到动,是因为他一直注意保护自己的双腿,也是因为跑动,让他背后的箭支越来越多。
窦鹰山慌了,他想到了几日前在渭水河上的那次爆炸,他开始死命的抽打着马屁股向渭水河边跑起来,连阿史那屠苏也看出了什么异样,一股燥燥的不安感迫使他打马跟上了窦鹰山。
马永全终于背着一身插座自己背的上的长箭跑到了河边,潇洒的轻功水上漂没有漂起来,只喊了一句‘快撤’两字就噗通一声跳进来河里。
阳林的眼角流出了泪花,他拼命的呼喊着王二牛,吹哨,撤退,炮台上的旗语兵不停的打着撤退的旗语,三息过后,只是撤回了一部分铁甲兵。
“轰隆......”
地龙真的翻身了,整个天地都在颤抖,浮桥上还在战斗的突厥骑兵和铁甲人全部倒进了渭水河里,天塌地陷的威慑之下,人畜皆失去了该有的反应,这一刻,天地万物都是懵懵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