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凡人的智慧
费扬出现在饭堂时所有人都吃一惊,躺在床上不能来的算了,单说出现在饭堂的,要么是修为顶尖的几名外门弟子身上没伤,多数是?了绷带上着药的,没二样的。
可刚进来这货两者都不是,他剃了个秃瓢,头上脸上明显是伤愈刚长出的嫩肉。他怎么好得这么快,真真是妖孽了!莫非服食了疗伤圣药?有钱啊!
费扬没时间也没义务对外解释,抓紧喂脑袋!他要赶传送浮槎去哈勒锦跟师父老人家报个平安。
——师父初见费扬的嘴脸,只是跟饭堂里的人一般惊讶。可是凝神细想,他老人家的惊骇之情就像眼前突然冒出一头妖兽!
“跟我来!”师父声音不高,可透着冰冷严厉。
费扬见师父领自己向圈养章鱼兽院子去了,隐隐猜到点什么。站到巨大的水箱前,老爷子确信左近无人才说:
“听工房伙计说:自那次出事后,你常来看这孽畜。为什么?”
“好玩呗!师父,这有什么不对?”费扬轻描淡写想蒙混过关。
“混帐!”师父怒喝,“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多,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多!说到对这孽畜的了解,仙师也未必有老夫多!”
费扬知道蒙混不过去了,低眉顺眼挨训。
“你的伤是昨天斗法留下的吧?一宿功夫就好了个七七八八!灵丹圣药当然能做到,问题是谁会为这些许小伤给你灵丹圣药?”
“回头再看看这这孽畜,一个月前斩断的触腕现在还没长出来!还有从那天起它再没变幻过颜色!也再也没为什么事发怒过!它根本就是失去了魂魄!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一步步接近真相了,若是别人费扬就寻机杀人灭口了,可这是师父!与自己情同祖孙的师父!他下定决心与师父对望——
“师父,您猜得没错,我是被它夺舍了!它的元神就在我脑袋里,不过是我主宰它而不是它主宰我!”
老爷子长吁一口气,挺直的腰塌下来,“孩子,太险了,为什么不早跟师父说?”
这话几乎让费扬落泪,原来在这冷冰冰的宗门里,还有人实实在在当自己是至亲骨肉!
“都是过去的事了!”费扬涩着声音说。
“没有,才刚刚开始!忘了我当初怎么跟你说的么?你今天如此这般等于明明白白告诉人家:你给妖兽夺舍了!”
师徒二人一时相对无声了,躲过了兽还有人,人比兽凶猛百倍!过了好一会儿,老爷子打破沉默——
“孩子,为师一直不解:你明明不能修炼,为什么还以外门弟子身份留在金顶?”
“我是混沌灵根,宗门要等我的灵根发育完全!”
“混沌灵根?发育完全?灵根不是一朝觉醒的么?老夫八十有三,头次听说还有这等灵根!”
“我也不太明白,是华融先生说的!除长老会,整个宗门也只有我和曹戈师叔两个人知道!”
“华融先生?”老爷子听闻浑浊老眼一亮,“居然扯上了这位老祖宗!我的乖徒儿,哈哈——师父的心放下了!”
别过师父,出货殖堂上四平街,费扬发现半月前吸食幻丹的那个瘾君子倒卧街头,脸上爬满蛆虫!路人只是冷漠地绕行。费扬一声叹息。
回宗门刚才下浮槎,费扬看见了教习严涛,他身边还有两名黑袍人。严涛抬手一指费扬,黑袍人上来一左一右挟住费扬——
“外门弟子费扬吧?我是刑堂韦一夫,跟我们刑堂走一趟!”
费扬心里咯噔一声,刑堂黑袍人!看他们俩都在星光九重,于是关于刑堂的种种恐怖传说浮现在眼前了!周围的弟子讶异止步,冲这边指指点点。
“二位师兄,小弟犯了什么?”任费扬怎么问,两名黑袍人只是不响,挟持他快步前行。
刑堂的布置跟俗世间的衙门没有二样,连书案后正襟危坐的主审也是缁衣皂袍头戴高冠!那人皓月九重修为,名管洪,身份在刑堂只在堂主黎明老祖郑昭之下!
这管洪在宗门素有酷吏之称,因为敢抗上治了几名高层亲信,又得了个强项判官的美誉。审个外门弟子,还是不能修炼的凡人用不着他出马的,这是他自己要求的。刑堂是维护秩序的地方,管洪最恨破坏秩序的人,眼前这个就是:明明不能修炼,却偏偏占了个外六弟子名额赖在金顶不走!
有天灵根撑腰怎样?就算天灵根犯在本座手里一样重惩不饶!香炉顶真成你移民家天下了,还有我屯人、流人立脚之地吗?
“好一个外门弟子,白白坏了我香炉顶名声!费扬,你可知罪?!”
费扬一听管洪前面的话,就知再以宗门一套礼法相称那是自讨没趣了,就说:“小子不知,请仙师明示!”
没有找到茬口儿,管洪很是不爽,他也算领教了这凡人小孩子的奸滑,灵力灌注舌绽春雷暴喝:
“有人揭发你被三阶章鱼兽夺舍,现在是半妖体!”
了不得了,管洪的音波如若有实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