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西南锦城附近的一小镇,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小少年正在路边的一个小茶寮喝茶,忽听得旁边有人说道:“哎,你们知道吗,听说贺将军从京城回来了?”
“贺将军,是那个镇国公家的贺将军吗?”
“除了他们还有哪个?”
“他从京城回来有什么稀奇的?莫不是咱们要跟大理开战了?”
“呸,你就没盼着点好。开战开战,这才过几年太平日子?”
“那你说说,他回来了有什么可稀奇的?”
“听说他本来是回京城给老太太过七十大寿的,谁知这一去,京城闹起了痘疹,听说可惨了,家家都有死人的,连皇子们听说都没了几个。”
“啧啧,敢情这皇子们也没比我们尊贵多少呀?”
“那可不,听说染病的还有几位亲王呢。”
旁边的小少年听了这些话,瞬间变了脸,扔下几文钱,牵过自己的马来,一个利落的翻身上马,两脚夹着马肚子,疾驰而去了。
没有人注意到,少年的马刚走没多远,林间的树林里飞起了两只雕,追着马而去。 少年进了城,穿过大街小巷,从偏门进了一户人家,直接穿过天井进入了一座跨院,跨院里有一座二层小木楼。
“外公,外婆,我回来了。”少年一边喊一边上了楼。
“你这孩子,不是说要出去买什么药材吗?怎么这会就回来了?”说话的人正是宋氏。
“小姐准是忘了带银子吧?人家这边的人不认钱票。”如玉一边笑一边端了盆水来。
少年接过毛巾洗了脸,一张灵动的俏脸露了出来,这是长大了的萱娘。
三年前萱娘从京城一路逃到了西南,没敢直接去锦城找宋家,而是一路去了大理游玩一圈。从大理再转回到锦城,已经是一年后,殷老爷子和宋氏在锦城已经等了萱娘半年了。
萱娘陪着殷老爷子和宋氏在锦城住了下来。这一住就住了一年多,本打算半个月后回姑苏过年。萱娘出去买点这边的名贵药材带回姑苏,谁知忽然听到了那样的一个消息,她不可能坐得住。
“外婆,对不住了,我不能送你们回姑苏了,我有急事必须回京城。” “孩子,出什么事了?”殷老爷子从房里出来了。
“外公,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我现在就要走,你们路上要小心,让宋家多派几个人护送你们,到了姑苏记得给我捎信,我回凌家了,如果这次事情顺利,我会回姑苏找你们。如玉,去帮我收拾几件贴身衣服,剩下的东西外公帮我带回姑苏。”
“好,去吧。孩子,外公知道你是要做大事的人,外公不拦你。但是你要答应外公,万事不逞强,实在不行就回姑苏找我们。”
殷老爷子比萱娘晚三个月从京城出来,萱娘走后,京城关于她的传闻是沸沸扬扬的,有说她是妖孽的,也有说她是仙女的,还有说她是神医华佗的嫡传弟子,总之。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一个正常的。尤其是萱娘一夜之间没了踪影,皇上派了这么多人四处搜寻。一点踪影都无,便有人说萱娘回了山洞继续修炼去了。
所以,殷老爷子断定萱娘这次回京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我明白,外公放心,我是去救人的,我要不去这一趟,我怕菩萨会怪罪我的。”
“我的儿,你这会又要救谁?这些忘恩负义的东西,没一个好人。”宋氏一听萱娘说是去救人,眼圈就红了。
当年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救了皇后和公主,皇上还不是一样逼着萱娘去做小妾,一点恩情不讲,也不想想,当初是谁帮他平定了西北。
“外婆,别这样,我尽的是我的心,不单单是为了皇家,那些百姓们更苦。”
“就是,你就别拦着了,你忘了,连峨眉山白水寺的大师都说了,咱们的孩子是做大事的。”殷老爷子拉住了宋氏。
萱娘为了找寻静明三位师傅的踪迹,曾经在带着殷老爷子和宋氏在峨眉山上住了几个月,每家寺庙都住一些日子,萱娘换上了她的僧衣,跟着听禅打坐,因此结识了白水寺的住持大师,萱娘最喜欢听他讲经论道,而他也看出萱娘来历不凡,故而戏言萱娘是一个做大事的人。
没想到老爷子便记住了这句话,每次萱娘出去做什么,他都要念叨几遍。
萱娘听了一笑,也不再辩解,接过如玉送来的包袱,依旧是一身男装便上路了。
萱娘白天骑马,晚上骑雕,昼夜兼程,总算在半个月后站到了京城的城外,此时,京城的大门只有一处开着,专门方便抬尸体出去的,外人一律不能入内。
萱娘也懒得跟人啰嗦,直接掏出了一张一百贯的钱票扔到守门的士兵手里,士兵接过钱票看了一眼,差点没站住,萱娘进了城。
只是心急的萱娘没有注意到门口守卫的士兵腰上绑了一根白带。
站在侯府的大门外,萱娘这才发现侯府的大门上绑了一块白布,她一个趔趄,扶住了门口的大狮子。
“公子,你找谁?”门口的小厮看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