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异打发人去找康王的时候,后宫也乱成了一团,温氏作为一品国夫人是有权进宫向皇后和太后请安的,这不,温氏这会便在皇后的坤宁殿抽抽噎噎地哭诉起来。
“皇上曾经钦定小女堪为康王良配,金口玉言也罢,戏言也罢,如今宫里宫外皆以传遍,就连市井之间也都传得纷纷扬扬的,可康王不日远行,此去经年,这门亲事显然已经作废,我容家,如今可成了全城的笑柄,小女在家哭了两天两夜,说是没脸见人了,还不如干脆剪了头发做姑子去,皇后,你可得替妾身做主,我们容家的颜面事小,皇家的颜面事大,你们总不能这么出尔发尔吧?”
皇后听了微微有点头疼,这个温氏竟然如此不顾颜面不顾体统,可偏偏她还不能发作她,无他,容家是开国四大国公之一,世袭罔替,且雁门关那边的战事目今也仍是容家的人在支撑,还有一点,当初李异登基,要是没有这几大世家拥护,这龙椅肯定是坐不稳的。
所以李异才会对这些世家如此宽宏,后宫里基本都是这几大世家的女子,皇后也不敢轻易破坏了这种平衡。
不过场面上的话皇后还是要说几句。
“安国公夫人何来此言?皇上何时钦定容家六娘为康王良配?”
“皇后,皇上何时钦定的妾身怎么会知道?所谓无风不起浪,空穴不来风,如果不是从宫里传出去,外头百姓谁敢拿皇家的事情造谣生事?妾身还正想问问皇后呢,小女今年刚年方十三,却好端端的突然遭遇这无妄之灾,我可怜的孩子今后还怎么嫁人呀,难道真要剪了头发做姑子去?呜呜。。。”
这话问的皇后哑口无言,不管消息是不是从她宫里传出去的。她作为后宫的一家之主都推脱不了干系,她必须先把这温氏安顿好了再去清理自己的坤宁殿。
“安国公夫人此言差矣,皇上的确问过吾,这些娘子谁更适合康王。你们容家的六娘看起来虽然未脱稚气却也活泼伶俐,吾才夸了一句。想必是底下的奴才们听差了,以讹传讹,这是吾管教不严之过。”
“皇后,您一句轻飘飘的管教不严,妾身的小女可是一辈子要与青灯古佛为伴了。”
皇后一听这话登时恼怒起来,这温氏也太有些不知眉眼高低了,竟然威胁起她来了,见微知着,从温氏的教养便可以看出这容家的女儿是什么品性了。
想到这。皇后把原本就对容瑾的不喜直接升为嫌恶了。
“那依安国公夫人这件事情该如何了结?”皇后的声音冷了几分。
温氏并不是一个愚笨的人,自然感觉到皇后身上散发的凉意,便打算见好就收,本来,她今天的来意也就是给皇家添点堵。至少要让对方明白,容家这次吃了大亏。
话说温氏也没搞明白,这件事情她是从慧妃这里知道的,可并没有四处宣扬,究竟是谁在背后这么算计容家呢?
“妾身哪里知晓该如何了结,妾身今日此举也实属无奈,妾身没有为难皇后的意思。妾身只是心里堵得慌,想找皇后说说话,如今这话说完了,妾身也该告辞了。”
温氏没有一再纠缠,倒是令皇后有些意外。
只是,事情既然摊开了。皇后也不可能不给容家一个交代。
当然,这件事情该如何定夺,皇后说了也不算。
送走温氏,皇后身边的老妈妈走了过来,一边替皇后更衣。一边小心翼翼地说道:“娘娘何不将错就错,答允了这门亲事,横竖康王年龄也不小了,原本也是打算议亲的,皇上也是属意这个容家的。”
“你说的倒容易,吾要答允了她,难不成以后宫外有人传言谁家的女儿要嫁进宫,谁都找吾来要一个说法,吾答允得过来吗?”
“安国公夫人此举的确有些强人所难了,但是娘娘也从另一个角度考虑问题,这三殿下目前势头正旺,婢子瞧着皇上对他如今也稀罕得紧,这些个皇子里面还就三殿下的生母最弱,没有任何外家可以依靠,娘娘若是把他笼络住了,将来娘娘身边也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皇后听了这话摇摇头,刚要开口,太后打发人来请她了。
再说朝堂上,李锦一身杏黄色的华服站在了李铎、李钦身边,个子比李铎、李钦还高了小半个头,端的是玉树临风,更兼面如冠玉,龙眉凤目,这样的男子的确是良配。
“父皇,本朝因为连年的战争,粮草的需求过大,一直重农抑商,可是田地的收成毕竟是有限的,除了人力,还要看老天赏不赏脸。如今西北安定下来了,丝绸之路上的商队多了,这沿途的重镇也都繁华起来了,父皇是不是可以考虑适当提高一些商人的地位或者鼓励百姓们开一些手工作坊,西域人手里不缺银子,缺丝绸缺茶叶缺瓷器缺好酒,这些能换来西域人的银子,商人的腰包鼓了,我们的税赋自然也就上去了。”
“皇上,微臣觉得此举不可,如果我朝商人地位提高了,百姓们都去逐利,那这地谁来种?皇上不要忘了,粮草才是我们的根本,没有足够的粮草,这战事还怎么支持下去?”容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