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响,元神化作的长帛透了五个大洞,黑气从中溢散,而玄玄真人面如金纸,‘哇’的声吐了口心血,身形颤颤。
一道百丈剑气气势喧嚣的冲了过来,劈向那阵化巨爪,半个天空都是一亮,可早已来之不及,天外魔光一卷,便搅烂了玄玄子肉身,挫骨扬灰,仅仅是元神残骸被将将赶来的天龙子收了去。
剑光之中的酒道人见那一团残魂青光被收入镇魂匣中安养,暗自叹了口气,数百年苦修,一朝尽毁,看这伤势,事后多半是给其转世投胎,运气好些,还能在下一世被重领入仙道,若是无有缘分,则又不知得在凡尘俗世中蹉跎多少年月。
此间事在阵中时有发生,小雷音寺的圣僧以佛门圣法定摄住演化运转之势,自家与田雯又忙于对付那未成形的铜砂魔神,门中小辈虽不乏惊才艳艳,但到底根脚浅薄,拿不起事;这攻坚破阵多半得落在各派长辈头上,以人力抗阵势,天地灵气都不为己用,且到如今,阵阵相连,威力以倍增,便是元神之辈,亦不乏陨落,似玄玄子这般,不知凡几,可见战事之烈。
忽的电光大霹雳与洪涛烈火之声响成一片,漫天黑云弥漫,仿佛昼晦,云层之中的妖气彩雾,污秽魔光纷纷往中聚拢,原本倚为阵脚的多处外阵纷纷消散,化为无形,方圆数百里内空空荡荡的一片,一众道徒佛子面面相觑,往自家师门长辈望去。
“此乃妖人运转阵势,辅以魔法,做殊死一搏,诸位定要小心!”本音神僧声若洪钟大吕,龙吟虎啸,使人闻之心神一振,法力都稍稍恢复了一二丝,此乃佛教舌识之功。
“几位,看来这主阵之妖邪弃了多处外阵,接下来定然是了不得的动作。”行僧度方飞上前,担忧道。
“哼!垂死挣扎罢了!”天龙子冷冷道,他因刚刚同门师弟玄玄子死去一事耿耿于怀,倒是释真神僧在旁解释,十二铜魔神砂大阵中最为厉害的手段便是演化出十二座铜魔法相,不生不灭,道行雄厚,若无厉害手段,连元神之辈怕都敌之不过,如今弃了多处小阵,变化尽失,神魔法相显然是显化不出,如虎去獠牙,龙失其角,是故有此一说。
度方张了张嘴,却又闭了起来,他方才就在疑惑,为何这几位对此阵知之甚详,且更有甚者,这阵势已攻打了十天十夜,赤身教的妖人却无半点增援,岂不是诡异至极,估摸此事乃二派辛密,也不好多问。
而在阵中一角,仅剩不到百名赤身教妖邪残余聚在一起,个个带伤,愁云惨淡,便是似长空真人这般的元神之辈,也都心中稍有沉重,无有言语。
其子朱茅,便是当日黄莲妖道开血宴时邀请的侏儒,把断了二指的右掌包裹好,扫了一眼左右,悄悄道:“爹,怎地援手还未来,出了甚事?”
长空真人本非赤身教中人,只是与长老之一的水母,便是水雾上人有些说不清的勾搭,因她今日守阵,便想讨了个好,陪侍左右,没料碰上这等凶事,也不隐瞒,道:“大阵被正派伪人以大、法力,大神通隔绝了内外,若在教内观之,表象与寻常一般无二,且天魔经筵已开,都忙于听教主讲道,哪料得此事。”
“世间竟有这般手段!”朱茅倒吸了口气,“那我们也出不去了么?”
长空真人颔首,双眼红光一闪,便可直透百里,见得那一层薄薄的青金二光,复又叹了口气,以他眼光观之,便是手段尽出,怕也无丝毫作用,觑了一眼前方盘膝坐定的水雾上人,身为枕边人,他倒是知晓这水母娘娘有一套厉害禁法,若是施展出,或有四五分可能破开壁障;但此法要耗去四百年道行苦功,魔门中人素来损人利己,不到生死关头,哪会做出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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