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水、公孙寿、石铁子三人欺瞒长辈,陷害同门,被罚关入白骨囚牢中十年,受鬼火日夜炼体之折磨,火鬼、段宣察人不明,受铁索穿骨,吊梁百日;至于那昆仑奴,却是直接被处死,魂魄不知被那只魔头吞食掉。至于周乾,无罪亦无赏,倒是走前,那吕轻烟笑眯眯的夸了他两句,使得其心中一沉。
他知晓自己已入这位吕教主之眼,毕竟癞姑与碧童子死时自己正好在外,虽无证据,但哪有那般的巧合,若非王水自己犯蠢,使得自己不败而胜,那官司怕还有的打。
自己孤身一人出了万象神宫,吕怀蕊身为晚辈,则侍奉在徐青青身后,未有离去,也不知施了甚么法子,才请动这位女魔头的,不过想了想那南成前辈与她的关系,或许爱屋及乌吧,倒是身为亲母的吕轻烟,直到周乾走前,都未有看过这女儿一眼,似是当其不存在般。
“喂,你走的慢些,我有些事想问问你。”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叫喊,周乾回头望去,却是那应氏女子。
“我回去想了想,小剑仙周乾这个名字真是好生熟悉,但却始终不记得有这号人,你不清楚,师傅说我是她十八年前捡来的,之前的记忆都忘了十之**,难道我以前认识这位周朋友吗?”那女子柳眉微皱,一副不解的模样。
周乾心神一颤,他终是可以肯定,这位石矶娘娘之徒,就是当年的应招儿,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出口,但突然想起南前辈与他讲过的那个故事,他身为堂堂东昆仑的少掌门,都无法摒弃世俗之见,更何况他只是一位普通的青城派弟子,看招儿姐气息冰冷,鬼气森森,定然是修魔已深,又身为西方教教主的亲传弟子,地位超然,二人已在相反的道路上越走越远,都回不了头了。
“只是多年前的一位好友罢了。”
应招儿奇怪的看这模样丑恶的男子越走越远,不知何故,竟似从这人眼中看出了一股浓郁的哀伤,连自己心中都酸酸涩涩的,原本深藏在心中的记忆似都要破壳而出,难受的紧。
“……我不管你是个甚么身份,也与那段宣等人有何仇怨,过些日子我魔功便要大成,倒时便可勉强唤起镇压在万象神柱上的一魂一魄,你莫要再这段时间内给为师惹事,不然便是我的徒儿,我吕怀蕊也不会手软,你可别忘了,那百虫散的解药可是还未交给你呢!”
吕魔女冷酷的声音还在耳畔回荡,看来便是她,也发觉自家这位徒儿的不对劲,勒令自己在府中闭关,不得外出,但正好遂了自家心意,他倒是正有事要做,盘膝坐定后,心神沉入体内魔光中,运用自在天、变化天的天魔变化,追溯源流,浑身气息忽地消散,气血缓缓沉郁,仿佛死去了般。
“命终后生越化地,澄莹生明见日月——”随着两句似歌似谣的诗句低吟而出,眼前天地都似便了模样,似幻还真,冥冥空空,回头一看,肉身正好好的端坐在蒲团上,假死模样。
恶僧正大摇大摆的坐在桌前,拿着一只猪腿啃着,满嘴流油,又饮了一口葡萄酒,看上去十分畅快,他是白颠仙的弟子,便是在白骨牢笼中,也逍遥的紧。只是前几日被关进来的火鬼与段宣这两位教主亲传,情形就不甚妙了,惨嚎声响个不停;要知自从吕教主的大弟子罗旭叛门之后,这位女魔头就最忌门人欺骗,如今真是戳到了她的逆鳞,也不知惹到了哪位狠角色,这妖和尚幸灾乐祸的想着。
“哪里来的小毛贼,敢闯佛爷我的元识,真是不知死活!”恶僧突的大拍木桌,凶狠的低吼一声,身后缓缓浮起一尊六尺大佛,但面容却是万分凶悍,此佛唤作——忿怒明王!
佛像忽地化作一团金光窜入他的鼻中,这僧人忽地双腿一并,仰头倒下,这模样竟跟刚刚的周乾十分相似。
依旧是红莲佛火中,天空忽地一暗,化作一大张佛脸,在自家的元识中,他恶僧就是主宰,连元神之辈都敢斗上一斗,可见火焰中央,一团黑气翻滚卷动,忽地伸出手脚,便成周乾的模样,但面容时清晰时模糊,好似随时都会消散一般。
“你是……”恶僧皱起了眉头,在这片方圆中,任何人物都只能以本来面目出现,他虽未见过这长相俊秀的青年,但气息却十分熟悉。
“是我,当日曾以方波的身子与你交谈过,你前些日子以佛陀入梦之法入我脑海中,正好留了印记,我便以天魔变化从根溯源,我修习魔法尚浅,无法两头兼顾,肉身正在僵死,时间不多,便长话短说。”
“你让我去的地点我已去过了,得了瀚海机关图与魔宫百阵精要,有这两物,你所说的万里瀚海便可以去闯上一闯,还有,那峨眉派的断剑是否变节,能否相信,天魔筵席还有十日便开,异派的诸多高手已至,你可有何安排?”
“原来是你!”恶僧松了口气,怪笑一声:“那峨眉小子倒是骨硬,撑到现在都未死,那河间冥道的地点便是他告诉的,佛爷本还以为这是一处陷阱,便遣你去探上一探,没想却得了这宝贝,真是祸福难料。”
“三日后,去松上岭,我会通知他人赶来,佛爷脱不开身,这事便拜托你们了。”
“他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