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周乾狂妄,稍有进境便无人目中,实是这红毛大王之深浅已然摸出,四百年道行的老猿精,若是青云心经练到十层以上,已然仙气化婴的师兄师姐单人便可敌之,而聚二人一猴之力,虽是稍弱,但敌明我暗,乘其不备而击之,未必不能以弱胜强。讀蕶蕶尐說網
猿公地道中,老白猿在地上图画洞中方位,周乾出谋划策,陆小仙不时补充,至于胜败如何,明日便见分晓——
‘啪嗒!’一声,青铜杯杓砸在来报的小猴精脑门上,顿时红的、白的绽开一片,附近精怪妖魔具是手脚颤颤,惶恐不安,这几日,大王的脾气越加暴躁了。
主座上,妖猿铜铃大小的瞳孔一瞪,触体生寒,满身的红毛根根炸起,竟有丈长,铜钱粗细,一把推开前方长桌,各种瓜果、兽肉、酒水落的满地,噼啪哗啦声大起,猛然起身,方才显出身形。
庞大身躯足有五丈高下,四肢又粗又长,尖甲凸出尺长,獠牙森森,双臂奇大,水缸粗细,血丝满目。
“还未找着杀害吾儿的老白猿吗?”妖猿暴跳如雷,吼声连连。
“启、启禀大王,却是还未找到!”另一小猴精跪伏在地上,颤声道。
“那要你何用?”刚欲杀之,一羊头人身,模样伶俐的山羊精走了出来,躬身道:“大王不如听听属下言语。”
“你说!”
红毛老猿抢占山头,自是收服不少山间精怪,这山羊精便是其一,因其机智灵巧,善于出谋划策,便如狗头军师一般,常有馊主意想出,此时此事,却是让其疑虑重重。
“大王明见,小大王被害后,属下一直在思索,是否真是被那老猿精所杀,毕竟小大王本事高强,比之那老猿精尤胜之,且手下精怪具是忠心耿耿,便是偷袭,亦难以成功。”
“哦?难不成我儿是被其他妖怪所杀——”
“或说!那老白猿请来了帮手!”山羊精着重强调道。
“那老白猿哪来的帮手!若是有帮手不是早就召来了!何必等到今日?”
“吾听闻,老白猿祖宗曾与青城派剑仙交好,若是老白猿借助剑仙之力,也未必——”
“不可能!”红毛猿精显然对青城派颇为忌惮,却摇头道:“青城牛鼻子素来不管附近群山精怪之事,不会在此事上插手,且若真是要本王性命,径直来取便是,没道理杀掉吾家孩儿。”
山羊精刚欲说话,从洞外窜出一鹤妖,翅膀扑扑作响,口发刺耳人声,“大王,大王,小的在天上看到那老白猿往西去了,往西去了!”
“好好好!这只老猴终是忍耐不住,取吾宝贝,本王要把它大卸八块!”红发巨猿惊喜道。
“大王小心有诈!那老白猿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此时露出身形,难道他不知鹤先锋自小大王死后,一直在山间巡视吗?”山羊精连忙劝阻。
“有诈又如何,那老白猿哪是本王的对手!”
一招手,四壮硕黑猿吃力抬着一人头大小的圆石走进来,这圆石通体黝黑,乃是那老白猿所说仙石无疑。
红毛巨猿拿起掂了掂,满意点点头,大步走出——
“大王便是要去,不若多带些手下。”
“尔等不会腾云驾雾,去了也是累赘!”
待山羊精冲出洞穴后,只见得飞沙走石,一团黑云升天,与鹤妖往西边飞去。
与此同时,猿公暗道处伸出两个头颅,借着藤蔓缝隙往外观看。
“大师弟,红毛猴子被引走了呢!”
“果真如猿前辈所说,这红毛妖猿莽撞冒失,昏头搭脑,还有几道计策未施出便引的它上钩,趁此机会,我二人快些动手!”
“好!”
顿时一道红光径直冲出藤蔓,往洞口处杀去,看守二猿还未来得及反应,一道白光绕其脑袋一转,大好头颅落地!冲入洞府中,只见得芝兰香蕙枯萎,假山异石乱丢,古桥毁,松竹断,杯盘狼藉,屎尿尸蝇遍地,大好仙景,却是毁了大半。
黑猿精怪见得来人气势汹汹,均咆哮嘶吼,有的显了原形,原是猿精,虎怪,牛妖,较之凡间牲畜,形体均大了数倍,有的体态半人半妖,持刀拿枪,也无有招式,只胡乱舞动,但每一下均有万斤重力,打的山石横飞。
好在周乾二人亦不是庸手,飞剑快如闪电,一道白光四下穿射,见血封喉,遇石穿石,片刻间,便有四五小妖小怪倒地,血流成河,腥气极重,这些精怪,虽通了灵智,但未炼就妖丹,无法驱使妖气对敌,却是被克制的紧。
陆小仙更是厉害,一双红绫来回激射,几近遮住整个洞穴,遇猿妖牛怪,只一裹,便震散其魂魄,杀人于无形,更有小手连掐,口中喃喃,却是施展出一极厉害之法术,唤作巽风霜气,乃是采九天巽风与北极霜雪炼就,小师姐自是无这般本事,乃是其母苏如心疼乖女,帮其炼化为法术种子符篆注入丹田,平常用之只需置入法力即可。
只见凭空生出九道寒流,劲舞狂绞,寒气爆开,只一下,便把整个洞穴都覆盖上一层坚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