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佛尔果春在街上遇到了茂林。
嘎鲁玳还恋着胤禛,茂林则是惦记着外室。出于保护外室的心理,茂林不肯放弃,但事情总是要解决的,讷亲答应茂林纳那个女子为妾,他才同意和嘎鲁玳成亲,只不过二人在同一天进门,而且,嘎鲁玳要给那个女人敬茶。
自然,讷亲觉得这样太荒唐了,这是太后的赐婚,意义重大不能胡闹。但茂林却很坚持,理由是,宠妾灭妻也是伯爵府的传统,作为孙子辈的优秀人材怎么可以不继承。而且,李四儿现在都叫李贱婢了,她的女儿值得尊重吗。
讷亲被堵得哑口无言,只好答应了他。但敬茶的仪式还得再商量。
茂林更加的叛逆了,哪怕就要当新郎倌也还是在外室那里过夜,一大早才赶回家装装样子。
此时和佟家联姻,只是无奈之举。
伯爵府降了一等,虽然人们提起来还是老习惯,但他们心里却是明白,家里不再有风光了。而且他们和佟家一样,都是嫡系里的小辈们占了上风,也就意味着罗岱和讷亲要看阿克敦夫妇的脸色。
这对于一向发号施令惯了的罗岱和讷亲而言,都是极大的痛苦。
他们的失势,也连累了昔日一直受宠的茂林。
茂林当然对佟家就更不会有好感了,而且他觉得和嘎鲁玳成亲之后他们或许会更倒霉的。所以,他要用实际行动表现给其他人看,他并没有屈服。也希望这种表现能够传到佛尔果春的耳朵里,让她对他多些怜惜。
他想,佛尔果春虽然很讨厌他的父亲,但是他在小时候却是很得她喜欢的,希望她不要记得旧恶,而只记得这些美好的过往。
他其实很想遇见佛尔果春,结果,他们就真的遇上了。
茂林长得瘦瘦高高的,一副精明相,挺大的个子,佛尔果春忽略不了。
他们擦身而过,佛尔果春正好也闻到了从他身上传过来的胭脂香气,还有酒的味道。她想她猜对了,茂林心里果然是不乐意的。只是不知道从哪个女人的家里回来,弄成这副模样。
她为这个孩子惋惜,也有些不能抗拒的厌恶。
茂林小时候很乖很听话,她还经常的抱过他,但现在分明是讷亲当年的模样了。他们都是一类人,和隆科多以及李四儿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变成亲家也是应该的。
不是一家人,怎么能进得了一家门呢。
佛尔果春心底叹息着,顿住了步子,不知道说些什么。
茂林喝了点酒,愣愣的眯住了眼睛,辨认眼前的人,片刻后惊喜的瞪圆了:“姑爸爸?”
佛尔果春皱了皱眉,想起茂林小时候欢喜的围绕着她的样子。
茂林确定了,顿时笑眯眯的靠了过来:“姑爸爸怎么在这儿?正好,侄儿要办喜事了,您去家里坐坐?”他弯腰做了个礼,开心得不得了。
他对这桩婚事其实一点儿也不期待,但是,若是姑姑佛尔果春可以到场,那么意义就大不相同。她现在是康熙心爱的人,能够为他还有伯爵府带来好处。
佛尔果春看他的眼神和讷亲已经没有了区别。一点也没有小时候的样子,就不想理他了。
茂林讨好的一绕,绕到了她的对面,再次笑了笑,头低了下来:“姑爸爸,随侄儿走吧,家里都很想您。”
佛尔果春淡淡的道:“我现在是博尔济吉特氏。回你的家做什么?”
茂林一愣,没话可说了。
这时候,居然讷亲也正好赶来把他拉走。
讷亲望了望佛尔果春,顿时皱起了眉,但不敢有不敬的举动,便只是去扯茂林的耳朵。
明天就要当新郎的人,怎么可以还在外面乱晃。
茂林很不爽的大声叫了起来:“李贱婢的女儿是个什么东西也值得我在乎,即便是为了姑爸爸,我也不能对她好!”
讷亲捂着他的嘴,难堪的扭头看了看佛尔果春。其实他们才是最应该向她忏悔的人。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没有对她好过。
当初谁也没有想到她会这么有势力,他们很羡慕也很后悔。
讷亲朝着佛尔果春也恭敬的弯了弯腰,想想该叫她什么,叫妹妹是绝对不敢了,叫名字也不行,便只是轻轻唤了一声:“贵人勿怪。我这就带他走。”
这么刻意的讨好并没有什么用处。
佛尔果春漠然的走开了,听到身后传来不舍声接连传来,也没有停下。
她心中一动,进到福春堂里后便不禁询问了嘎鲁玳的伤势。
当下宋老先生出诊去了,坐堂的刘大夫有些诧异:“夫人如何知道是在我们这里看的?”虽然不是他为嘎鲁玳看症,但是她的伤情这里的大夫都略知一二。
佛尔果春猜对了:“你告诉我她现在怎么样了?”
刘大夫犹豫不决。
看来,嘎鲁玳的伤情不好了。
佛尔果春得到了提示,感觉到已经从中看到这场婚事的结果了。
到时还真得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