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聂里齐格气愤的眼神说道:“额涅既是有备而来,不如问问爷的意思。”
宁聂里齐格一噎,变得惊慌了。她的确是故意的,可是凭什么佛尔果春就知道了呢。她是吃了豹子胆了,竟然一点儿都不怕她,难道吃定了隆科多会帮她出头吗。
宁聂里齐格也听说过隆科多为了护妻对李四儿要打要杀的态度,心想他肯定是抽风了,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抽风。这会儿要把他喊来,她也心虚啊。兆佳氏那边已经在退股了,还要把账目公开,这事要捅到佟国维那里,她还坐得稳正妻的位子?
佟国维一定会护着乌雅氏,拿她是问的。
隆科多会不会帮她说话,她心里没底啊。她没护好李四儿,隆科多不冲到她的院子里找麻烦,就已经很不错了。
她只能顺着李四儿的意思,先把佛尔果春弄死,至于其他的,她要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呗。
劣质的绸缎,参差的瓷碟,把这些东西弄到佟家来,很困难吗。
有兆佳氏的帮忙,李四儿发话,谁敢不当是佛尔果春做的呢。
宁聂里齐格抿了抿嘴唇,给自己打气,伸手去摸妾室的药品。
她打开来嗅了嗅,立刻便厌恶的扭头:“瞧瞧,连人命都不当回事了,这是人参丸吗。”
当然不是,萝卜还差不多。
兆佳氏跟李四儿说,佛尔果春去过福春堂,这也有罪!
宁聂里齐格坚信,这个总是赖不掉的!
佛尔果春笑着听,看她还能说出什么来。
宁聂里齐格看着她的脸,心里发慌,又拍桌子了:“你这个人,一点人心都没有吗。你就是小人得志了,看看你的样子!”
佛尔果春明白了,她们就是要她一辈子被压迫着,那样才是正常的。假如她反抗,就会伤害到她们的利益。李四儿会给她们压力,然后她们再来一拥而上。
这些人的脑子里,只有李四儿了。李四儿能给她们银子,就成了她们的亲人。李四儿能给她们利益,就成了她们的主子。
可是别忘了,李四儿之上,还有个隆科多呢。
佛尔果春又说一遍:“额涅,谢谢您对我的关心,但这件事,还得爷过问一下。”她瞥了一眼乌尤。
乌尤悄悄挪到窗边,打了个手势。
隆科多到底是要来的。
即便是处置她,也真的不能不通知他一声。
宁聂里齐格不肯动。但是守在院子里的德昌却过去了。
没多久,隆科多气喘吁吁的赶来了。
他冲了进来 ,张口便斥住宁聂里齐格:“额涅,不要瞎闹了!”
这是对母亲说话的态度吗。宁聂里齐格惊得一噎,却也想起,隆科多自从得势后,很少不这么对她的。她以前宠着庆春,活该被他报复。
宁聂里齐格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不服气的说:“我在替你管教媳妇,你看看这些东西!”
隆科多一看就知道了。除了康熙没别人。他气得脸色发白,可是却努力憋出了笑意来:“哎哟,这算什么呀,我给她买的。”
“什么?”宁聂里齐格愣住了,然后以为是隆科多爱面子。
男人,很少能接受并承认这些的。
她也为他心痛,但是他只有接受了这些,才能打倒佛尔果春,难道他不懂吗。
隆科多还在笑:“额涅,您怎么也跟着她胡闹,我们的事您甭管了成吗。”他其实很不喜欢他的母亲。
小时候,他是很想亲近她的。但她一直宠爱庆春。
大了,他嫌她烦了,她却偏要来依靠他了。
好麻烦。
隆科多甩了甩手,暗示宁聂里齐格快点离开。
他心里窝火,倘若她再待下去,他就要做出点不好看的事了。
宁聂里齐格也不想这样。对着他的时候,常常就在想要是庆春还好好的该多好。可是没办法。
既然来了,总得有点结果。上了年纪的人,脸比命重要。她指着那些残破的东西说:“刚让她管家,她就做出这种事,你不问问吗。”
“哦,那也是我让她干的。”隆科多真的脑子发昏了,顺口就乱说。看清楚了东西,才呸了一声,纠正道:“那肯定是下人做的,等我查出来重重治罪。额涅去歇着吧,这事交给儿子就行了。”
治罪,那怎么行呢。那罪就治到她的身上了!宁聂里齐格好想大声问隆科多你是真的不懂,还是故意的啊。
这个儿子,就是来讨债的!
她急得话题又转到坚夫身上了:“这些碗是便宜的东西吗,帕子和药瓶是从哪儿来的。你给我问清楚,是她送给外人的,还是外人给她的,老三,我看你真是变了,什么都向着她!你给我查账!看看,她是不是把给我过寿的钱给花了!”
终于来了。
佛尔果春想起提到银子时格根的脸色,她明白了。
事情太巧了,她和黄爷被坑了啊。
玻璃餐具要五百两,寿礼的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