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起来了,快躺着!”挨着床边坐下。
年轻姑娘皮薄肉嫩。
朱雀原本光洁纤细的小腿,挨了三十鞭后,早已经红痕密布,连一块好点的皮肉都找不到了。
白璇心疼得眼眶都红了:“疼吗?”又问,“上药了吗?”
朱雀摇了摇头,指了指床沿上放的一个白瓷瓶子:“石侍卫给了我一瓶药,说是专门治疗皮肉伤的,我还没有来得及用。”
要见梁启诚的是自己,朱雀只不过听命行事,帮着跑腿。
杀鸡儆猴。
赵琛想惩治的,也是自己。
偏偏受了皮肉之苦的,是朱雀。
白璇心肠软,只觉得内疚,埋怨道:“都是因为我,让你受苦了!”
朱雀却有些血性,飞快地摇了摇头,安慰道:“姑娘,别怕,不过是些皮肉伤。养上几天就好!照样活蹦乱跳的,死不了人!”
她生得美貌,在欧阳府里头,也是是出挑的。
欧阳鼎见了她心动,对她青眼有加。
她也不愿意就此跟着做了妾,偏还要出逃,投奔梁家。
赵琛势强,梁启诚势弱。
她有侠义之风,就格外有悯人情怀。
自己被打了一顿,不当一回事。
反而觉得白璇和梁启诚两人是被棍棒打散的鸳鸯,心揪揪的,悄声问:“姑娘,你和梁大爷见到面了吧?”
问了这一句,又旋即眉头紧锁起来,“只是被王爷知道了,该怎么办呀?”
白璇勉强冲着朱雀笑了笑:“梁家我是不能回,也回不去了!”伸手拿了白瓷瓶,拔出塞子,“我替你上药吧!”
白瓷瓶子里头,还附着一枚小小银匙。
白璇拿起,舀出几勺雪白的药粉,也不敢直接去按碰朱雀的伤处,小心扬着粉末,扑在朱雀小腿的伤处上。
就听见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
来的却是黄庆一。
仆妇们围了一圈,七手八脚地帮着开门。
黄庆一就站在门边上,陪笑看着白璇,殷勤道:“白姑娘,时间不早了,该用晚膳了。王爷说,请您马上回去……”
英王爷赵琛的冷酷无情,朱雀是见识道了,也有些怕了,忙推了推白璇:“姑娘,你赶紧回去!我可以自己上药!”
这边动静大,却是瞒不住人。
隔着院子,蒙襄琴就住在对门。
贴身服侍的小丫鬟绿腰正扒在窗户边,踮着脚尖,往外头张望,嘴里咋咋忽忽道:“是黄爷爷呢!好像是来接白姑娘的!”
蒙襄琴坐在床榻边缘,忍不住双手握拳,咬着嘴唇。
绿腰嘴里还嘀嘀咕咕的。
蒙襄琴听得一阵腻烦,语气重了起来:“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绿腰,你先出去。”
见蒙襄琴脸色不善,绿腰只得关了窗户:“是,奴婢知道了!”
说完,就怏怏不乐退下。
院子里头的声响,渐渐地消失了。
想来,黄庆一和白璇两人,都已经离开了。
就几句传话的事,也值得王爷跟前的大红人屈尊纡贵。
蒙襄琴是知道黄庆一的。
他在王爷身边贴身服侍,眼界一向高,其实最是势利。
这“白姑娘”能差遣得动黄庆一,倒真是不简单。
想来王爷宠她。
否则的话,黄庆一也至于鞍前鞍后,这般服侍周全。
进了英王府后,她是小心了又小心,谨慎了又谨慎,谁也不敢得罪。
毕竟她小门小户出身,身份低微,在王妃和两个侧妃眼里,只怕是一只脚就能踩死的玩意。
这一次,王爷来陪京,她有份随侍在侧,早就得了无数羡慕。
白侧妃性情娇纵些,吃了醋,还堵住自己闹了一场。
原以为自己能“近水楼台先得月”,想不到被个横空出世的“白姑娘”独占了魁头。
胸前娇软处,仿佛还留着王爷手的温度。
蒙襄琴心都跳错了一拍,就着赵琛方才覆住的位置,手掌轻轻地覆上去,碰了碰。
心口越发热涨起来。
那姓白的,怎么就没有被火烧死!
亏得她鼓起勇气,豁出去一回。
怕被察觉端倪,谁都不敢使唤,自己换了仆妇的衣裳,亲自动的手。
那白璇却是命大,门被反锁了,还能扒开窗户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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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正房。
黄庆一就赶在白璇跟前,伸手推开门,神情殷勤:“白姑娘,里边请!”
仿佛是要讨赏般。
还特意扯着嗓子,冲里头回话:“爷,白姑娘回来了!”
房间里头,像是清扫了一遍,地板干干净净的。
圆桌上摆着新做的菜式,热气腾腾。
赵琛正背着手,站在窗户边,往外头看。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