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白琅是养在白老夫人膝下的。
旁边,董氏眼眶微热:“琅丫头苦命,倒是琼丫头心想事成,有福气!”
“心想事成”一词,说得最准确没错——白琼对英王爷那真是一片丹心,心心念念。
若是顶头有白琅在,白琼没进英王府,还不知道要怎样收场?
这个心念一起,白璇吓了一跳,心中激荡,顿时生起一个古怪的猜疑——
要是白琼早有心思,嫡姐岂非就是她拦路虎!
放在以前,白璇不会这样杯弓蛇影,只是,她死过一回,经过红芍一事,就习惯于把人心往坏里揣测。
只是,嫡姐死了也有四五年,那会儿白琼才多大,不过十来岁,还是个丫头片子,说她春心萌动,又有些不太可能。
白璇从荣禧堂回来,一直思虑重重,就觉得肚子有些发胀。
紫雀看她脸色都白了,也是唬了一跳:“姑娘怎么了?”
不止肚子疼得厉害,亵裤也有些黏糊糊的,只是,这等私密事,不好跟丫鬟们说。
白璇进了净室一看,果然是来天葵了,这才吩咐紫雀去取换洗衣物
紫雀板着手指头数了数:“姑娘的小日子一向准!这一次,还差三四天呀,怎么就提前来了?”又指使画眉,“画眉,去给姑娘炖碗红糖姜蛋来!”
画眉忙答应了:“是!”不一会儿,就捧着一碗炖得热热的糖水回来。
白璇赶紧喝了,才钻进被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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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王府外,赵琛一下马车,就阴沉着脸,神色冷峻。
黄庆一隔着五六步远,默默跟着,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侍卫石柱子就扯了扯他衣袖:“爷怎么啦?”
黄庆一就偷偷做了个摸脖颈的动作:“河西那边乱了,被匈奴抢了一个岭!奏折送到南书房!皇上看见了,就龙颜大怒,大发雷霆!当时,太子爷,庄王爷和咱们王爷都在,皇上迁怒,把他们都骂了个狗血淋头!”
石柱子“哎呦”了一声:“怪不得王爷心情这么不好,那我们可真要小心伺候!”
赵琛的确忧虑重重,南书房里,明嘉帝一看到奏折,就雷霆大怒。
庄王管着宗正,太子是皇储,只赵琛在兵部历练,明嘉帝大半的怒气都发作在他身上,把赵琛骂了个狗血淋头。
明知道是被迁怒,赵琛却咽不下这口气,下了马车,一路走到拙存堂,心中的郁气才散了出去。
还没有进拙存堂正房,就听见一阵女眷们的欢声笑语。
两个小丫鬟守着门,一见他进来,就高声禀报:“王爷回来了!”
里面,说笑声戛然而止。
随着一阵衣衫窸窣声,就看见正妃薛氏领着侧妃白琼、玉夫人、田氏,被一群丫鬟簇拥着出来,香风阵阵。
英王妃薛氏脸上笑逐颜开,喜气盈盈:“王爷回来了——”
田氏虽也有心亲近,对赵琛又实在害怕,远远落在后头丫鬟堆里。
玉夫人曾被元嬷嬷收拾过,在薛氏跟前一向是规规矩矩的。
只白琼从薛氏肩膀边探头出来,冲着赵琛招了招手:“爷——”声音娇得能腻死人!
她年纪小,生得又娇艳,此时穿着一袭粉色裙衫,看起来娇娇嫩嫩的,含羞带俏,撒起娇来倒也不难看,一双眼睛像胶凝在赵琛身上般,只知道看着他甜笑。
真是个狐媚子!
自从白琼进了府,就一直偏房独宠。
薛氏心头正发酸,就听见赵琛问:“本王还在门口,就听见你们有说有笑的,在说什么?”
心里再吃醋嫉恨,面上却也不能露出来,否则就落了下乘,薛氏越发要摆正妻嫡妃的款,面上笑吟吟的:“琼妹妹的生辰快到了!妾身说了,要好好给她操办一番!毕竟,是她进英王府后的第一个生辰!”
眼前,玉夫人美艳,白琼娇美,薛氏矜贵,孔桢眼看着也就要入府。
就只有一个白璇,让人朝思暮想。
赵琛心中一动:“既然如此,就把席面摆在芙蓉园吧!也请白侧妃娘家的姐妹们,过来乐一乐!”
芙蓉园,算是赵琛的一个别邸,还是他早年没有开府时,明嘉帝赏赐给他的,只离英王府有些距离。
王爷,竟如此给白侧妃做脸!
她白琼就这么讨人喜欢?
薛敏酸得胆汁都要吐了出来,心中一阵愤恨——要她去应酬一个小妾的娘家,这不可能!
薛氏就委婉找了个借口道:“只可惜我去不得——这两天,宁姐儿有些着凉了,我要守着她,可离不开!”却指着玉夫人和田氏吩咐,“你们两个过去撑撑场面!”
见薛氏吃瘪,玉夫人心里高兴:“那一日,我是必去!”她语气兴高采烈,心里快要笑死了——
好你个薛敏!
叫你装贤良!
这是活生生送白侧妃出风头的机会!
“谢谢王爷!王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