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都被梁健劝着走进了县政府的大院,经过今天这一出的闹剧,里面的人早就认识了这几个人。看到他们跟着梁健进来,诧异的同时,也觉得紧张。
梁健走到大楼楼下的时候,有人从里面跑了出来,冲着梁健就过来了。梁健细瞧,有些脸熟,但记不得是谁了。
“梁书记,刚才大家都在开会,秘书没敢进来通知,我们都不知道您过来了。对不起!都没下来迎接您。”此人一到跟前,就连忙说道。
梁健问他:“你是?”
“县委宣传部的部长,柯东。”柯东毕恭毕敬地回答。梁健点头说:“你去安排一个会议室出来,让这几位兄弟去会议室坐坐,好好招待。另外,再帮我安排一个办公室。哦,还有,街对面的那个横幅,你们谁都别动,就让他这么挂着。”
柯东一听这话,愣了愣,但毕竟是市委书记吩咐的,也不敢多问,立马就打电话吩咐人去安排了。不出两分钟,就已经安排了,他引着梁健他们去办公室,另外有人带着其他几个人去会议室。
小五让梁健留在了办公室外面。张二兵让张大花留在了外面。办公室是柯东自己的办公室。他亲自给梁健还有和梁健一同过来的张大花泡了茶。然后,站在那里没动。
梁健看了他一眼,说:“你在这里也好,拿上纸笔,待会有该记的你就记下来。”梁健话说完,张大花看着那柯东,却透着满脸的不信任。她盯着柯东看了一会儿后,忽然就开口冒出一句:“我认得你!”
梁健略有些诧异,但也不奇怪。柯东是负责宣传的,张大花他们认识倒也有可能。只是,他这念头才刚转出来,张大花紧跟着又说了一句:“那天在工地,你也在。我记得,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我爸打得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你连句话都不肯说。”
梁健惊讶地看向柯东。柯东变了脸色,慌忙解释:“梁书记,当时的情形不是这样的。当时,我到那边的时候,他们已经打起来了,我还没弄清楚情况,这位大姐的父亲,也就是今天凌晨过世的张荣顺老人家就已经躺在地上了。等我反应过来,情况已经来不及了。”
“你胡说。当时你来的时候,根本就还没打起来。是你收了工地那些人的好处,所以故意不管!”张大花越说越激动,干脆站了起来,抬手一指,直接指到了柯东的鼻子跟前。柯东脸色发白,也不知是气得还是吓得。他一把打开张大花的手,也站了起来,对她吼道:“你不要血口喷人!你说我拿了他们的钱,证据呢?你亲眼看到了?”
“这还用看?这全东陵的人都知道!”张大花跟着喊。
梁健看着他们一个吵得面红耳赤,一个越吵越是脸白冒汗。梁健已然心里有数。
“够了!”梁健喊道:“我叫你们过来,不是让你们吵架的!”说着,转向张大花,说:“大花姐,你别激动,既然你肯答应跟我进来聊聊,说明你还是相信我的。那可否先坐下来,好好听我说几句?”
张大花看了看柯东,满脸的怒意仿佛要喷出来一样,手攥着的拳头,也仿佛随时准备揍到他脸上去。但又看看梁健,她最终还是哼了一声,重新坐了下来。
梁健转头看向柯东,说:“你去拿点水果什么的进来吧。”
柯东见梁健想支开他,不由有些慌了,忙替自己辩解:“梁书记,我真没有收那些人的钱!那天……”
“那天的事情,我自会查清楚。现在我和张女士有话谈,你去拿点水果来吧。”柯东无奈,只好出去了。
他一走,梁健就对张大花说道:“不论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先代表永州市政府,东陵县政府的所有工作人员,向您表示最诚挚的歉意。”说着,梁健就站起来给张大花鞠了个躬。
张大花这一次,忙伸手扶了,叹了一声,说道:“您也别鞠躬了。鞠躬有什么用,道歉又有什么用。我也没啥其他要求,我不要钱,就要一个公道。只要您能给我这个公道,让我给您鞠躬都成。”
张大花虽然是个农民,又是个女人,但说话却是很有力量。梁健看着她,诚恳地说道:“说实话,这一次我原本确实没有想彻查的意思。这其中有我的道理和为难之处。我是个新书记,很多时候要考虑得很多。这是我做错的地方。我不应该为了政局考虑,而忘了原本该有的原则和底线。这一点,我要向大花姐您道歉。对不起。”
张大花摇摇手,说:“我就是个农民,不懂你们这些当官的那些事情。我只知道,这当官的不能忘记一条,那就是为百姓好。说过,党是为人民服务的嘛!要是没有我们老百姓,哪里来的党,哪里来的政府,您说对不对?”
别看张大花这一介农村妇女,这一番话说出来,却着实让梁健惊了一下。梁健忙点头称是。他又说:“这件事,是我没管理好下面的人。我在这里跟你承诺,我一定会彻查这件事。但是,我也希望您能帮我一个忙。”
“梁书记,您说。只要您能还我爸一个公道,帮十个忙就行。”张大花忙说道。
梁健转头看向窗外,正好能看到街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