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倒是没错。只不过,不管是挂在乡镇下面,还是分产到户,这两万块一亩的价格,总是不对的。梁健没再继续深究这其中到底是因为哪些猫腻才出现了这个结果,转头问周围的百姓:“两万块一亩确实低了,那大家认为怎么样一个价格合适?你们尽管说,说了之后,我们再讨论,尽量让你们满意,我们也能接受,行吗?”
胖子点头,说:“梁书记这话中。其实,关于价格的问题,我们大家早就商量过了,我们也不要求高,我们这里田不多,田的产量虽然不是很高,但也不低。但田里的东西价格也高不到哪里去,一年产值估计也就一两万。根据政策,有个四万一亩我们也行了。但水漾不一样。我们这里的人,可以说生活来源都是靠水漾的。一亩的养殖,就算是养最便宜的草鱼鲢鱼等,年成不好,一年起码也能有个三四万过日子。赔偿毕竟是一次性的,你们现在征地征走了,我们以后可就得换行当营生了。可是,我们都是些乡下人,一没识几个字,二也没什么手艺,除了能出去打些零工之外,也做不了什么。当然,我是运气好,有个亲戚拉了我一把,所以赚了点钱。但不是每个人都跟我一样的。所以说,怎么着十五万一亩是要给我们的,我这可不是狮子大开口,再低,我们就没办法过日子了!”
胖子说完,梁健琢磨了一下他其中提到的那几个数字。然后转头问钱江柳:“钱市长觉得这个价钱,怎么样?”
钱江柳神色已经平静了很多,听到梁健问他,抿着嘴唇想了好一会后回答:“农田四万一亩,可以接受。但是,水漾……”他说到此处顿了顿,周围的人脸色顿时紧张了起来,“有些高了。”
话音落下,胖子立即说道:“钱市长,这个价钱可是一点也不高的!你要想,这一次的水漾被你们征走了,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情。以后这些人没了水漾,就只好去打工为生了。他们没什么手艺,大多还是不识字的,能做什么?80块钱的一天的工作,还未必能找得到。就算找得到,也没有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有活干。下雨了,下雪了,有活了,没活了,这都是些不稳定因素,一年能做个两百天的活就已经是很不错了。你算算,两百天,80块钱一天,才一万六。一万六要养活一家子,万一要是生个病,住个院,那一年赚的钱都不够一天花的。你们说,是不是?”
胖子说得也确实是事实。大部分农民,除了那些有个手艺的和那些能背进离乡出去的,打打零工或许还能每天多赚个五六十,但只在当地做零工的,也就只是这个价格。刮风下雨的日子,也只能闲在家里。但话虽如此,一亩十五万的价格,也确实是高了点。毕竟除了这个之外,还会有另外的一些附属赔偿。比如养鱼的人家里,其中多少鱼苗或者成鱼,都是会按照一定价格赔偿的。如果这些都加上,一亩估计也要将近二十万的价格。这样的价格,是有些难以承受。
梁健想了下,对胖子说道:“我理解你说的那些,但十五万的价格,确实高了些。毕竟这个上面也是有政策的,我要是能给你们高一点肯定会给你们高一点。但这个高,也必须是在政策范围内,你理解吗?”
胖子看了看周围的人,犹豫了半响,问:“那你们认为这个价格应该是怎么样的?”
梁健问钱江柳:“钱市长在永州时间长,对永州的情况也肯定比我了解,钱市长认为这个价格在几万比较合适?”
钱江柳看了梁健一眼,估计是不太爽梁健把这个问题抛给了他。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若是说不知道,就丢了自己的面子,只好回答道:“要是按照以往的惯例,最多不超过8万,但是今天梁书记也在,加上这一次,我们政府方面确实也有些地方做得不到位,最多十万,不能再超过这个价格了。”
他说话的时候,梁健一直留意着周围人的表情,有些人脸上松了松,显然对这个价格还是满意的。但有些人,却还是皱了眉头,说明还是不够满意。再看胖子,他也在观察着这些人的表情。
“对了,一直忘了问你,怎么称呼?”梁健忽然出声问胖子。胖子一愣,然后回答:“哦,林桂。梁书记要是不嫌弃就叫我胖子好了。在外面,大家都是这么叫。”
梁健有些惊讶地说:“你姓林啊,那你跟林县长?”
林桂看了一眼林家勇,脸上露出些鄙夷,但很快收了起来,口上说:“没什么关系。我们这里,林也算是大姓,一半人以上都姓林。据说,以前的时候,都是一个祖宗传下来的。不过,是真是假,也弄不清楚了。”
林桂虽然这么说,但梁健觉得林桂和林家勇之间,恐怕有些故事。但这是他们的私事,梁健也不想过问。
他又问林桂:“那你觉得十万这个价格,能接受吗?”
林桂回答:“说实话,其实我自己也没多少面积,十万还是十五万对我个人来说,相差不大,但在场这几个,面积都是要两三亩以上的。这相差太大,我说了也不算的。”
林桂的话中已经有些松动,梁健听了出来。他看向其他人,有人犹豫,有人面无表情。梁健问:“你们也说说,你们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