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诸法先笑逐颜开地说:“丁县长,考察组,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把曾倩找来,明天就让她到考察组,把要反映的情况说了。但我想,一个女孩子,能反映什么问题呢,无非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梁健说:“只要是天罗人民反映的情况,对我们来说都是最紧要的事情。”
丁县长说:“熊处长,你这会可以接受我们诸书记的敬酒了吧?”熊叶丽说:“当然。”话未落,她便举起杯子把酒给喝了。诸法先说:“熊处长,我们的杯子好像还没有碰吧?”熊叶丽说:“那我们补一下。”说着拿空杯子跟诸法先的杯子碰了一下:“那么要劳驾诸书记帮我们找人了!”
这天晚上宴席之后,回到板房,杨小波简直气疯了,他一手在桌子上习惯性的一甩,把一个烟灰缸砸在地板上,碎了!他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也是这样,接近碎的边缘。他打电话把金超叫来了。
金超很快便来了,看到杨小波正弯着腰在打扫地上的碎玻璃,有些疑惑地叫了声:“杨部委?”杨小波把玻璃碎片尽数倒进角落的垃圾桶,拿出烟,递给金超一支,愁眉不展地说:“抽!”金超笑说:“抽烟,还是抽人啊?”杨小波说:“都要抽!”金超说:“是啊,杨部委,一定要抽,再不抽,他们可真是目中无人得不知道谁才是这次考察组的组长了!”
杨小波发过脾气,抽了烟,慢慢冷静下来:“不过,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如果熊叶丽不出来搅局,倒是出乎意料之外了,你说是吧?谭书记把你派到考察组,不就是希望你来解决有些人可能制造的麻烦吗?”杨小波这么一说,等于是把大部分责任往金超身上压了一下。
金超也不可推托,这次金超作为考察组的副组长,一同来到天罗灾区考察,目的就是为了能够确保援建指挥部指挥长能够平安无事,等他回到镜州市之后,就可以提拔为市建设局局长。
现有的建设局局长荣威是市长宏叙的人,对市委书记的话有时候都不买账。城市建设,特别是房地产业将会是镜州市今后很长一段时间的建设重点,如果建设局局长不能跟市委保持一致,这个市委书记还当个屁?为此,一定要物色一个靠得住的人选,把市建设局局长荣威给顶下来!
这个人选就是即将完成天罗援建任务的市建设局副局长、援建指挥部指挥长翟兴业。翟兴业各方面条件都好,最重要的是翟兴业还是市委书记谭震林老婆家的远房亲戚。这就保证了翟兴业的可靠性。
当今官场,虽然已经不再讲究血缘关系,甚至出台了很多制度来规避血缘关系在权力运行中的负面作用。但对于一个领导来说,他首先要考虑的是,手下众人中,谁是最可靠的,这个问题是每个领导都会考虑、都应考虑的现实问题,如果哪个领导从不考虑这个问题,那么他的位置也休想坐得久。
一考虑这个问题,其实就会发现,真正能够信任的人,真是区区可数,常常是五个手指头都能数得出来,无非就是两类:一是自己的贴身秘书,跟了自己许多年,对自己也了解了,干过的事他也知道,更让人放心的是,自己用过的秘书,就如自己穿过的鞋,别人用了会不舒服,而且秘书的提拔,直接要靠领导,领导能走多远,决定了秘书能走多远。因此,秘书必须服务领导、靠着领导,这一现实便决定了大部分秘书都是领导最可靠的人,这也正是近年来兴起了“秘书帮”的原因,许多秘书火箭式提拔,“噌、噌、噌”就上去了。另一类,就是与自己家有些亲戚关系的干部,还不能是近亲,一旦是近亲就要实行回避,不能在自己手下做事。人类文明伊始,血缘关系,才是确保权力掌握在少数人手中的重要纽带。封建社会历代王族的权力更替就靠的是血缘,血缘关系是家庭生活永远的主题,在中国现代政治生活中也占据了一席之地。但官场很多血缘关系不能发挥正常作用,原因在于,血缘无法保证一个人的领导。领导用人,不仅仅要考虑一个人的“可信度”,还要考虑一个人的“可用度”,“可用度”其实考察的是一个人的能力!很多领导的亲戚,却往往是那种扶不起的刘阿斗,在自己手下提拔,非但发挥不了作用,还很可能给自己添乱!所以,领导用远方亲戚,就必须考虑对方的能力问题。
幸好,对市委书记谭震林来说,翟兴业不禁是自己老婆家的远亲,同时还具有过得硬的能力,是一块好料,正因为如此谭震林才将翟兴业安排到地震灾区领衔援建工作。一年多来,镜州市的援建工作,在翟兴业的带领下开展的有声有色。谭震林也颇为满意,眼看翟兴业的援建时限将满,将换一波人前往,对于能力出众、资历也够的翟兴业,谭震林有心要提拔他。
然后,就在这时,谭震林却多多少少听到了翟兴业的一些传闻。传闻中讲到了翟兴业在援建指挥部滥用职权,为当地政府摆平安全事故责任,还讲到翟兴业在天罗与当地乡政府一位年轻女服务员有染。官场的事情,无风不起浪。谭震林把翟兴业叫回了镜州一次,当面质问。翟兴业开始还不承认,可最后见实在瞒不过谭书记,也只好承认了!
谭震林非常恼火,朝他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