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出手救几个的是大肚子老鼠精,凯特捂着胸口,那颗惊悸地恐惧之心,还突突地跳个不停。她千恩万谢,与“大肚子”、小虎妞道别,由风魔带着找地方养伤去了。
等鬼头走远了后,小虎妞开始埋怨开老鼠精了:“大王吩咐我多给风鬼与耶和华孩子会面的机会,这才刚刚开始啊,你就从半路杀了出来。现今,把好不容易撮合在一起的事情弄砸了,看大王那里你如何交代?”
“大肚子”见人家还不领情,舞动着两双小手,娘门声娘们气地道:“我总不能眼看着你有危险而不出手相救吧?”
“那你救我一个就可以了,还救那两个干什么啊?”小虎妞不是好眼睛地望着老鼠精。
“大肚子”把白白的芝麻牙一龇:“我在救你的时候,他们跟着也得到了便宜,这我怎么又能很好地控制得当啊!”他也不是好眼睛地望着小虎妞,“可话又说回来了,不管你做任何事情,都得在自己安全的情况下进行不是。连自身的安全都没了保证,即便把那事情办好了,又有什么意义呢?要是把命也跟着搭进去了,计划再好,干的再漂亮,也是划不来的。”停了一下,拿出一副个人做事个人当,不叫任何人跟着扛的大无畏精神,英雄气概尽显地高尚起来,“我做的事情,我自己会担起那个责任的。你什么都不要担心,也什么都不要害怕,大王那里我自会跟他说明白的。”
对于现在眼前的这个大着肚子的公老鼠,对于他刚才说的这些满有信心的话语,小虎妞不是一般的怀疑,她把嘴不是一般程度地撇了撇:“你觉得自己是谁啊,还做着美梦地想着是以前的那个你呢?你说的话,大王还像以前那般地言听计从吗?你还是陪在他身边一步不离的那个红人吗?别人要是不友好地提醒你一下,我看你是陶醉在以前的那种美好的梦境中出不来了吧!”
一句话戳到老鼠精的伤口上,挺着个大肚子,豪豪着个大屁股,神情茫然着呆呆地站在那里。脸上毫无表情,眼睛里空荡荡地,好像什么都不存在了,一望就可以望到底的样子。只听他喃喃地小声着说:“那是一段多么美好的甜蜜时光啊,又是一段多么令人值得回味的美好甜蜜时光啊。我天天与大王在一起,就我与他两个人,我给了他欢乐,他给了我幸福。他紧紧地拥着我,抱着我,爱抚着我。同样,我也紧紧地拥着他,抱着她,爱抚着他。我们两个是不分你我的,是水乳交融的,我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是他的,他身上所有的东西也都是我的。我们之间形成了天地间都难以找到的一种默契,大王的一个眼神,我就能明白他的心思,就知道他想要什么。我的哪怕一个小小的动作,他也会明白我的心意,也知道我想要干什么。”
说到这里,老鼠精的声音有些变了,像炸熟后反了潮的花生米,带着哭腔打着节疙疙瘩瘩地又说:“是啊,我也感到今非昔比了,大王背过脸去,离我越来越远了。他对我没有温度了,我感到好冷啊,我的身体冰冰凉凉地都要上霜了。”
当着失意人,你就不能说敲边鼓的风凉话。小虎妞见自己的一句话,撩起了老鼠精满天的感伤,心里不好意思,忙把话一转:“真是不好意思啊,这话是怎么说的呢。你看我这张嘴啊,总也找不到一个把大门的,有的也说,没的也讲,满世界地竟跑大舌头。这是哪与哪的事啊,搭边的不搭边的,怎么混为一谈地胡乱瞎扯呢?”
“大肚子”靠边站的时间久了,不适应也得适应地变得有些麻木了。要说一点感觉没有,那是不太现实的。而感觉归感觉,现实归现实,罔顾感觉不看现实状况,那是不切实际的。他所能做的,就是调整心态,努力地去适应。要把看见的当做没看见,把感觉到的当做什么都不存在,要渐渐学着不以为然地习以为常。想来,这老鼠精的适应能力还是极强的,转脸笑着说:“没关系的,看见的东西,你总不能当做没看见地欺骗自己吧;发生了的事情,你总不能当做什么都不存在地掩耳盗铃吧。情况就是那种情况,事情也就是那么个事情,罔顾事实并一味欺骗自己地给予宽心丸的安慰,是傻瓜中的傻瓜,是蠢蛋中的蠢蛋。你能与我说实话,这是我最感谢你的。不像那些人,都在看着笑话地张望着,在看热闹地背地嘲笑我。”
“大肚子”走上前去,拉住小虎妞的手,脸上显出了同病相怜人的那种别人无法理解的苦涩微笑:“如果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自从大王给你送给了旱鬼后,就再也没有同你那个吧?”
小虎妞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同老鼠精一般不二,茫然中带着深深地苦涩,苦涩中带着同命相连人的那种别人无法理解的茫然。
“大肚子”见了,进一步地又说:“你们还好一些,都是整天在外面晃荡的,大不见小不见,不着不备地都有解决的法子。不像我,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看山望水地都不敢。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别人逍遥快活的份,却一点都没有自己亲身体验的份。”说完,双肩耸动着,憋憋屈屈、黯然神伤地落下泪来了。
小虎妞见老鼠精这般神情,好像栽进了深不见底的悲伤之中,爬也爬不上来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起来,想想这货也怪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