蜥精与鲨精完全失去了与海魔的联系,找了一座大山藏了起来。两个苦闷愁肠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孤独寂寞地闷在“葫芦”里了。你瞪着大眼睛,我瞪着小眼睛,一天从早挨到晚,伴着山风林啸过日子。这样的生活,对于她们两个来说,时间慢得就像蜗牛在爬动,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度日如年的那种滋味。
这样寂寞孤单的难熬日子,是她们不喜欢的。海魔找不到,老窝不能回,新窝又回不去。守着青石绿树,望着岚烟雾障,饮着山泉,吃着野兽,周而复始地一天又一天,令两个的脾气越来越坏,对白脸狼的恨,也越来越深地与日俱增。
鲨精实在过不了这样的生活,吵着要回海域找白脸狼拼命去。
蜥精把她拽住,劝也不劝一句地说:“你要去我也不拦着,但我首先要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鲨精望着蜥精。
“你到底有几条命呢?”蜥精问。
“这还用说吗,每个人也就有一条命呗!”鲨精回答。
“这不结了,你要是比别人多出来一条半条,有裕富的也行啊,恰恰你不比别人多,没有那样的条件。人都是求生的,哪有主动求死的呢?你倒好,明知自己是鸡蛋,而人家是石头,却硬要去往上碰,这不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吗?”
鲨精发疯似地吼道:“我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我一天都活不下去了。你想想看,这样下去,不憋死也得被憋疯了,还不如找那母狼,痛痛快快地大干一场,死也死个痛快!”气恼着把牙咬得山响。
蜥精知道她心里所想,就对其说:“我知道你要干什么,白脸狼对你的伤害,刻骨铭心地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你的灵魂深处,痛不欲生地已经让你难以承受了。要是不报了这仇,你就会发疯发狂的。可你想想看,海上来回过往的船只上,又会有几个白脸狼的孩子呢?要与繁华都市里的比,那简直就是九牛身上的一根毛,大海中的一滴水啊!”她拉着鲨精,给她讲道理,“如果你开车,正秧歌戏、美滋美味地往前走着,突然遇到了万丈悬崖走不下去了。左边是一块巨大的山石,而右边则是一群还没有长大的小猪。你该怎么办?是去撞那块大石头呢,还是去撞那一群小猪呢?”她望着鲨精,“你是个聪明人,我不说也懂的,毫无疑问,是人都会去撞那一群小猪的。要想报仇,不必找母狼本人,在她孩子身上下手,不更会让她撕心裂肺地难受吗?”
鲨精点点头,承认自己有些冲动了:“你说得有道理,我以前就知道雾鬼与那蝠女为高米尔孩子护过航,便专朝着海上来往的船只下手。杀的人倒是不少,可我没有辨别能力,不知有没有错杀的?”
蜥精说:“肯定不会全是白脸狼的孩子,但其中肯定有一部分是。”
鲨精听闻,有些为难起来:“可这外面的人,多得数都数不清,我们又怎么知道哪个是母狼的孩子,哪个不是母狼的孩子啊?”
蜥精为她打消顾虑,轻轻地抽动了两下鼻子:“本人自我感觉嗅觉还可以,能够闻出他们身上的狼腥味来。即便我的鼻子不好用了,要按随母随父的体性来讲,白脸狼与高米尔的孩子,男的应该好的色,女的应该淫的荡。十个当中十个贪,无一例外都是老骚仙,好也好不到哪里去,上差下差也不离个七老八。”她把手一摇,“我们就到繁华的都市去,可以打发寂寞不说,要是能把母狼引出海域岂不是更好?”两个出了大山,向繁华的都市而去。
城市里的高楼大厦,令两个目不暇接;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的车辆,令两个眼花缭乱。都是久居深山大海的,很少涉足于花花绿绿的都市,包括眼睛在内地身上所有器官都不够用了。
蜥精虽然自诩嗅觉不一般,可不能挨个人身上去闻,怕引起别人的注意,败漏了行踪。她们从来又没有接触过秦楼楚馆,只能偷偷地打听谁是鸭哥,哪一个是鸡姐;谁是淫的荡的女人,哪一个是好的色的男子——在不知哪个是高米尔与白脸狼孩子的情况下,想以这种方式找到他们。
大街上的人,见两个穿着奇装异服,打扮得怪模怪样,花里胡哨的,言语又有些生硬,着三不着四地有时你根本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以为精神有问题,都绕着弯纷纷地躲着走。
有一个叫豪斯顿的魔鬼孩子,每日吃饱了喝足了没事在大街上闲逛,专干打砸抢杀的营生。醉醺醺地遇到了两个妖女,听明白了她们所说的话,以为是从山沟子里刚出来没见过世面的,穷得怕了,想凭借女人自身的天然资源,不满现状地打算改变一下眼下的苦难生活。
众所周知,想靠哪方面吃饭,首先你必须具备那方面的条件。你若是连政府机关的人都不认识,想要为别人摆事,那是痴心妄想;法院内部没有人,你想帮别人打赢官司,那是白日做梦;警局没有硬实的亲属,想帮别个捞人,那是不切实际的;证劵部门要是没有底靠的朋友,要想赚到钱,那是根本不现实的……
你若是想靠身体吃饭,不必多说,那身体得“色,香,味”俱全地让人看了就有要扑上去啃上几口的冲动。深知其中玄机的豪斯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