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天明,梦香想起了梦真。
实际上昨天晚上梦茹刚来时,梦香就想起了大哥梦真。自从他们的父亲过早的去世之后,兄妹六个人中梦真是老大,所以有些事情难免要梦真出来挑头。前几天梦茹到梦真家的事梦真早就跟梦香说了,梦香听了很生气,本想到母亲身边去劝劝,但她转念一想,还是不去为好,一去,万一母亲不听,到时候梦茹回去还要受罪。那时,神婆就更有埂,得寸进尺,更会虐待梦茹。还是女儿最理解母亲的心,今次,梦香就算对了,果然不出所料,从梦真的家里回去之后,是神婆自己去叫梦茹回去的,回去的时候梦香也向药店里给梦茹打了电话,嘱咐梦茹要小心点。梦茹回去之后,过了一两天,梦香还又向药店里打过电话,问:“梦茹,回家之后怎样?”梦茹在电话的那头,跟姐姐说:“一切还好,风平浪静。”梦茹怕大哥梦真挂念着,也跟大哥回了电话,报了平安。梦真和梦香才松了一口气。
刚刚松了一口气,气又来了,昨天晚上听妹妹梦茹一说,梦香的胸口已堵得满满的。想想自己还好歹有个窝,可妹妹呢?年龄也不小了,自己这个年龄早就快要是做母亲的人了,而梦茹,梦茹就成了姐姐的一块心病。大清早,梦香早早起床,给梦茹做了两碗荷包蛋面,热热的叫梦茹喝上,打发梦茹上班去。在梦茹离开梦香的家门口时,梦香说:“到晚上,哪也别去,还是过来。”梦茹点了点头,走了。
梦茹走后,梦香拿起了电话。梦香本想昨天晚上就想给梦真打电话,一想深更半夜,不好。今天早上吧,又守着梦茹,她知道梦茹是怕给哥哥惹是生非才来的自己家里。那次梦真跟梦香通电话时说了,如果梦茹回去不行叫梦茹再过去。梦茹没有过去,而是来了梦香的家里。梦香清楚,哥哥再好,还有嫂子秋萍,毕竟自己和梦茹是一个包袱里解的,亲连着亲。梦香拨通了梦真的电话:“喂!是哥哥吗?”
“是啊。”接电话的正是梦真。梦真接着问:“妹妹,有事吗?”
“咱妹妹又被咱娘打出来了。昨天晚上梦茹在这里住了一宿。”梦香说话时带着一种哭腔,电话的那头,梦真听得清清楚楚。
梦真又问:“又为了啥?前几天梦茹不是说还风平浪静的。”
梦香又说:“还能为啥?还是老赵家,梦茹不依,咱娘就……是前天晚上的事。”
“那好吧,我回去再跟咱娘说说,我已经去了一次了,你也知道她那个脾气,她……”梦真说到这里又哽住了,上次回来之后,梦真只是生了一肚子的闷气,没管多少用。
梦香很直爽,说:“没事,你去的时候我跟你一块去。”
梦真在电话的那头回了声:“那好吧,去时那我就叫着你。”说完,梦真挂了电话,点上了一支烟,一个劲地猛抽起来。
一连几天,梦真没有给梦香电话,一连几天,梦茹就住在梦香的家里。
梦茹好几天没有回来,神婆也并没有高兴到哪儿去?算计算计对人家老赵家自己许下的口愿,人家老赵是不来了,一切就看自己的能力了。想方设法,软的硬的,就是没有调着适合梦茹的口味。自己急了,不但自己急了,神婆的姊妹们也急了。神婆挨个挨个到了‘老白毛’‘破栏门’‘聋老婆子’还有柳琪家,点到即止,抽个合适的时间五位‘巨首’又聚在了一起,共商‘国事’。
叽叽喳,叽叽喳。还是一个结论:还是必须先把梦茹逮回来。这个任务还是由神婆来完成。
神婆领了任务,在一个不太寒冷的天气,来了,来到了自己女儿梦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