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短时间电波带给我瞬间的臆想。
弟弟提着行礼早就被人群挤在车厢之外,根本无法送我上车。
幸好有康成辉帮忙。他高大的身躯走在前面为我开道,手里拧着我和他的几件不大不小的行礼。
当我们挤上卧铺车厢,放好行礼之后,我浑身挤得像从水里拎出来一样,浑身湿透了。
突然被卧铺车厢中的冷空调一吹,一阵透凉立即袭了上来。
列车员吹起了哨子,火车一声长笛,铁轨立即发出与铿锵铿锵的震动声,由慢到快,物体与站台上的人群向后移动;
我迅速把脸贴在厚厚的玻璃上,眼睛看着与列车奔跑的妈妈和弟弟,看着哭泣的妈妈,我泪水一下子如倾盆大雨瞬间倾泻下来,我隔着玻璃窗举手向妈妈和弟弟挥手告别!……。
毕竟这是我第一次一个人远行,对亲人十分的眷恋。
列车开出已经看不到妈妈的身影了,我还站在窗前哭泣。
在列车离开我熟悉的县城那一刹那,我再次回眸地看着这座往昔眷恋的伤心城市,在夕阳下,显得有些落泊,有些凄凉
“姑娘,请让一让,您坐这儿吗?”我回头看,原来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挺肥胖的,像弥来佛一样的笑容在朝我问。
我站在别人的床铺面前了。
赶忙让了出来尴尬地朝他笑了笑说“不是”。
康晨辉这时对我说:“刷刷坐我这儿”他拍了拍我对面的小床的沿帮。
我环顾这狭小的空间,上下几个重叠的铺位;来自不同方向的人,都坐在这小小的空间,有的在健谈,有的在看报,有的上着电脑。
康成辉挪了挪身子,让我靠近窗户坐着。
我拘谨地坐在他的身边小声说:谢谢。
“这儿本你的铺位,我的在上铺”,他望着我,故作镇静地说。
但我发觉,他像我一样,眼神急速逃离。
新的环境立即吸引了我,面对陌生的人,陌生的事和对未来的向往,让我很幼稚的心很快忘掉了一切忧伤和担心。
我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心情立即好了起来。
第一次坐火车,心情非常好奇。
我像其他小孩子一样,对火车里的世界感到新鲜。
当我看到有人拿着杯子朝走廊那头走去了,然后看见他的杯子装满热气腾腾的开水时,我心里就猜测:难道车上还有烧水的地方?
康晨辉看出了我的疑问的眼光,就悄悄地告诉我说:“这上面还有卫生间,也还有厨房,餐厅”
我立即小声地对他说:“你能带我去看看吗?”
他微微一笑说:“好吧”。
我跟在他的屁股后面,乐颠乐颠的在窄窄的过道上穿行。
他走到卧铺车厢一端停下,指着一个长方形匣子对我说:“这就是烧开水的地方”
我一看那电炉和学校烧水的一样的格式,就对他说:“这和学校是一样的呀,只是小一点点”。
在他的引荐下我知道了卫生间的所在地,他还特意地让我到餐车去参观了。
坐在窗前,听着车轮铿锵铿锵的声音,目睹着外面忽闪而过美丽的风景让我着迷。
那延绵起伏的绿色山岗,那丰收在望的挂满枝头的柑橘,那明镜似的溪流,那一群群的白鹭,那田野,那农舍……像万花筒一样,在我眼睛里变易出很多精美的图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