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件衣服搭在我的身上,我回望着……是外婆站在我身后;见到她弱小的身子、白发苍苍的外婆我扑倒在她的怀里,已经伤心一片……泣不成声了。
“丫,别哭,事情总会有好转的”外婆安慰到。
我知道这是外婆宽我的心,她和外公年纪很大了,生活都是舅舅照顾的,哪里有什么能力来照顾我们?
现在,妈妈进了派出所,还要送到县城拘留所;弟弟的伤还需要医治,还有赔偿的那笔天文数字,就像沉重的大山一样,压在我稚嫩的肩上。
我望着满是沧桑的外婆,看到她满头银发,她劳碌一辈子还是那么凄苦和寒酸,我联想到妈妈的苦楚,和出卖尊严养活着我和弟弟,都不是想让我出人头地,也是想让我拯救他们跳出苦坑,可是我……该怎么办?
裴警官的话又在我的耳边想起“要想改变命运,就得读书”,看来拯救家人和自己就得出卖自己才是唯一的办法。
想着甄繁盛的对我们的侮辱,想着乡亲们对我们的白眼,我那点清白算什么?我那点贞洁算什么?只要家人过得幸福……用我的身体也是值得的……
想到这里,我对外婆说“姥姥,我明天回学校一趟,要报志愿了,我去看看,看我能找同学借到钱吗?”
我掏出身上的一些钱对外婆说“姥姥,如果警察局来人了,你就说我回学校了,钱我会凑齐给他们的,这是给弟弟的生活费”说完就塞进她的手里;“丫,你自己拿着,出门少不了这个”“我手里还有,我借到钱了,马上回来”。
看到天色已经微微发亮,我对外婆说:“我去赶第一趟班车了,我想从宜昌转到我学校去。”
慈石县和宜昌交界,我想到那里等我的老师,徐老师。
我匆匆带了几件衣服就出门了;在上车之前,我给徐老师打了电话,我说了在宜昌等他,我听得出他急促的语气和声音说:“刷刷,我知道你会同意的”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说:“你到宜昌了等我”
我想躲避一切熟人的眼光,到一个任何人都不认识的地方出卖我的躯体和灵魂。
开往宜昌的汽车,我坐在车的尾部,在那个角落里,别人不会注意有我的存在。
我从坐在车里,一直把头趴在前面的靠背上,我的头昏昏沉沉的,太阳穴跳得厉害,这几天的压力负荷让我幼小的心几乎压垮,稚嫩的心受到如此大的打击已经千苍百孔。
我闭上眼睛,回忆起这一切,我的心就阵阵绞痛。
这么多年来,我都不曾想到我有这么一天,会走到出卖自己。
我被这些的事实伤心纠结着,如同陷入迷宫,无路可逃。
靡靡中我感到自己的灵魂漂浮,轻轻跋涉在氤氲的路程中,很想逃避,却很无能为力赶走那一切。
我感觉不行了,伤痛在我的内心里无数次的涤荡,那样清晰,那么无情地鞭策着我;心灵的痛疼才是最深的疼,思索着如果我去了,我的亲人将会怎么样?如果用我的身子换来一切,我往后的日子那又将怎么样?像妈妈那样遭受白眼?还是……前程一片幽暗。
权,我闭上眼睛也能感觉的它的威力,只要有了它才是至高无上的。
这也许不是我十六岁的心里,经历这些事情也不是十六岁的所经历的,在这些事实面前摧残着我本是清纯的心灵;无情的现实摆在我的面前,要么退宿,要么顽强;复仇!权!钱就像一道璀璨的光环一样,在我头脑中闪现。
我要读书!我要当官!,这就是我现在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