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峰归湖北省管,我是第一次到五峰,。
我们到县城时已经灯火通明,霓虹灯在黑夜中像流光一样,四射着每个川流不息的人流,人们都匆匆忙忙从我们面前穿梭着。
我问了一下开车的司机,到五峰县医院多远?司机看了看我们说:“你打一个的士,直接去那里”
我谢了司机,搀扶着兄弟上了的士,兄弟已经很软弱了,几乎没有力气和我们说话,眼睛闭着,脸上已经浮肿了;我妈急了“幺儿,幺儿,不要紧吧”我看到这情形,眼泪簌簌地掉下来,我在这时才感觉到什么是无奈,什么伤感,什么是无助……。
的士司机一看,忙对我妈说:“快急救吧,”“求求你快点开到医院吧”我催司机。
幸好遇上好心的的士大哥,他超近路把我们送到了人民医院。
到了急诊室,医生看了看兄弟的伤口说:“先住院,做CT,检查脑颅”我惶惶不安地问医生,医生一边给我兄弟擦洗伤口,一边说:“先交五千吧,看来伤的不轻,主要是失血过多,我最担心的是怕脑颅里冲血,如果脑颅里出了问题,五千也不止了”。
我和我妈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即傻眼了,怔怔地呆在那里。我知道我和我妈仅仅也只有一千多元钱(包括我打工的一个月工钱),那里有那么多的钱住院。
我小心翼翼地求医生说“我们是从壶瓶山下来的,没有那么多的钱,我想求您通融一下,先让我们住院可以吗?”医生也是一位女性,我猜想是由于母爱的作用,见到我和妈妈泪流满面,妈妈满脸的伤痕引发了她慈悲心肠,就朝我说“好吧,跑那么远也难为你们的,你先去交钱,然后你们两个抽血化验,对血型,他需要输血,如果要买别人的血更贵”。
我很感激这位女医生,根本不像甄家镇的那个缺德医生,见死不救。
在缴费的时候,我见到当班的值班医生牌子上写着:艾依然。
不一会儿,做手术的医生来了,先给兄弟做了CT,医生看着CT说“万幸呀,只是皮外血管破裂,如果头打破了就不得了了”我和我妈听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兄弟进了手术室,他们花了半个小时才把兄弟头上的口子缝上,总共缝合了26针。
负责我兄弟的艾医生说“明天吃早饭之前,化验血,先别吃饭”
兄弟总算住院了,我和我妈终于松了口气。
我和我妈的血样都出来,都可以抽,都是O型,我妈看我身体弱,不要我输血,医生也建议要妈妈输血,医生从妈妈的手臂上抽了500CC输给兄弟后,兄弟的眼睛才睁开,脸色才开始转红润,嘴唇才有点颜色。
我和我妈守了一个晚上,饭都没有吃,到了早晨才感知饿了。
我出去买早餐十个馒头,一瓶豆奶,回来的路上遇到下班的艾医生,她看了看我手里的馒头对我说:“你给你妈和你弟弟买点好吃的,补一补,药补不如食补,再就是你给你妈买点药,虽然她的脸上没有破皮,但忍在里面的血液将会使你妈妈难看的,你帮她买点跌打损伤的药和云南白药就行了;在就是你要交钱了,你那一点钱早就用完了,通知单下了,你得想办法呀”她露出怜悯的眼神看着我说,我强装出一付笑脸对她说:“谢谢艾医生的关心”“别客气”我目送她走远了,可是,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我感觉掉到了一个无底的天坑,我怎么办呢?
我知道我家亲戚都在山区,都是自己都难得维持的,哪里有什么钱来支援我们?如果我妈能有钱,何必出卖肉体来维持家庭?我眼泪汪汪地看着手中的馒头,此时多么想手里馒头变成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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