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将欲杀田单的消息告诉了腾翼。讀蕶蕶尐說網
滕翼听罢,整个人呆若木鸡,说不出话来。
良久,滕翼道:“你猜田单会否把这事告知吕不韦,又或直接向储君投诉,所谓两国相争,不斩来使,秦人势不能坐视田单被人袭杀。”
李良道:“吕不韦就算派兵护送田单离去,只是限于秦境,一出秦境,就是我们动手的良机。问题是我们先要弄清楚田单的实力,在秦境外有没有接应他的军队,这事只要我找龙阳君一问,立可尽悉详情。”
沉吟半晌后,叹道:“田单可说是自作孽独善其身,没有参加最近一次的合从。赵人固因上趟他密谋推翻孝成而对他恨之刺骨,韩人则因与赵国太后关系密切,不会对他特别优容。在这种种情况下,他只有取魏境或楚国两途,前者当然近多了,却不及楚境安全,若我猜得不错,他会偕同李园一齐离开,那么我的安排就似乎应万无一失了。”
滕翼愕然道:“若他在秦境有秦人保护,楚境有楚人接应,我们那还有下手之机?”
李良露出一个冷酷的笑容,淡淡道:“首先我要设法把李园迫离咸阳,田单总不能未和吕不韦谈妥便匆匆溜走。”而且李良杀田单,就要杀死他的真假分身,不管是那一个,足以震慑那齐人,也足够泄愤了。
除非与他对话的那个“田单”,有办法可以解除两大灵魂类高阶灵器的“精神锁定”,不然他死定了。
滕翼对他亦是很有信心,感激道:“多谢国师出面解决此獠,腾翼与他亦是不共戴天之仇,国师需要小弟做什么,尽管吩咐就是,腾翼定会竭尽全力去做的。”
李良道:“好!让我们去分头行事,你负责查清楚田单身边有多少人。我则去找龙阳君和太子丹,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滕翼愕然道:“太子丹?”
李良道:“在咸-阳城内,没有人比他更该关心田单的生死了,不找他找谁呢?”
再轻轻道:“派人告诉赵倩她们。今天我实在难以抽出任何时间了。”
龙阳君见李良来找他,喜出望外。把他引到行府幽静的东轩,听李良说欲杀田单后很震惊,转入正题道:“齐国最近发生马瘟,田单的境况很不好;而对吕不韦,他比对秦人更顾忌。只看吕不韦上场不到三年,竟为秦人多取得三个具有高度战略性的郡县,可知道吕不韦的厉害,若秦国变了吕家天下,谁都要饮恨收场。”
李良沉声道:“君上会否反对我杀死田单呢?”
龙阳君摇头道:“不但不会。高兴还来不及。你猜得对,田单将取道楚境返齐。有支一万人的军队,由他的心腹田荣率领,正在那里等他。你须在他们会合之前,发动袭击。除秦国外。对我们最大的威胁就是齐人,若可除去田单,三晋无人不额手称庆。上趟独他不加入合从军,早惹起公愤,他分明是想坐收渔人之利。”
旋又叹道:“只恨我们现在的兵力都集中防守魏秦边境,实难抽调人手助你,大王更未必答应。不过我可使人侦查楚境齐军和楚人的虚实。保证准确妥当。”
李良感激道:“这帮我很大的忙了。我有把握教他死无葬身之地,不知田单今次来了多少人?”
龙阳君道:“在城内约有三百许人,城外驻有一支齐国骑兵,人数在千人之间,是齐军的精锐,若加上李园的人。总兵力将超过叁千人。国师万勿轻敌,尤其你只能在他们离开秦境始能动手,一个不好,就要给田单反噬一口。”
李良道:“我当然知道田单的厉害,但我也有些能耐是他梦想难及的。”
龙阳君知他有足够实力。顺口道:“国师你有王命在身,怎可随便溜开几个月呢?”
李良淡淡道:“无妨的。”
商量了联络的方法后,李良告辞离去,把马匹留在龙阳君处,徒步走往隔壁太子丹寄住的行府,向门卫报上官衔名字,不到片刻功夫,太子丹在几名从人簇拥下,亲身出迎。
李良暂时搁下徐夷乱两次偷袭他的恩怨,施礼道:“丹太子你好,请恕李良迟来问候之罪。”见到他不由想起了荆轲。
若没有刺秦一事,恐怕自己不会知道有太子丹这么一号人物。
风度绝佳的太子丹欣然施礼,道:“国师乃名震宇内的人物,燕丹早有拜会之心,只恐将军新拜要职,事务繁忙,才拟苦待至田猎之后,始登门造访,将军现在来了,燕丹只有倒屣相迎。”
抢前拉着他的手,压低声音道:“说句真心话,燕丹对纪才女花归李府,实在妒忌得要命。”言罢哈哈大笑起来。
李良陪他大笑,心中有点明白,为何荆轲会甘心为他卖命了。
能名垂千古的人物,均非简单的人。
太子丹又把身旁诸人介绍他认识。
其中印象特别深刻的有三个人。
第一个是大夫冷亭,此君年在四十许间,样貌清瞿,一对长目闪动着智慧的光芒,身量高颀,手足特长,予人静如处子,动若脱兔的感觉,应是文武兼资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