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香港,以前的手机号码肯定不会再用了。
我又立即拨通了李伯伯的手机。
李伯伯告诉我,说阿芳和他对象是前几天回来的,是回来领取结婚证的,今天晚上就要回去了。他思忖再三,还是将我女朋友牺牲的事告诉了阿芳。最后还告诉我,阿芳回香港后马上要举行婚礼了。
李伯伯告诉我阿芳马上要举行婚礼的话外之音,就是让我尽量不要再和阿芳联系了。
扣断电话后,我更加神不守舍了起来。阿芳想看看我,安慰我一番,让我从痛苦中解脱出来。但她又怕见到我后,会让我更加痛苦,因此便不敢给我打电话,这才只给我写了封信,她今晚就要回香港那边去了。
***,要知道这样,老子说啥也不会到上海去参加这次培训学习了,操。
我将阿芳给我写的信细心地珍藏起来,这是她留给我最后的东西了。
就在我坐在沙发上悲伤哀痛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来宝,你从上海回来了?”
直到这时,我才听出了是唐烨杏的声音。
我有气无力地衰衰而道:“杏姐,我这是刚刚进门,回到家里。”
“哦……”
听唐烨杏的话音,似乎是欲言又止,她想要对我说什么,但似又有顾虑,便没有说出来。
我一愣,急忙问道:“杏姐,你想对我说什么?”
“……哦……没有什么。”
“没有什么?没有什么你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
“杏姐,你到底是怎么了?有话你就说啊。”
“来宝,今天阿芳来找过我了。”
“啊?什么?阿芳去找过你了?什么时候?”
“半个多小时之前,她刚从我这里走了。”
“她找你,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她问了问你近期的情况,她很不放心你。”
“她从你那里走了后,说到什么地方去了吗?”
“……她……她说要去看一下唐筱茗。”
“啊?什么?她要去看唐筱茗?”
“嗯,她最后走的时候,我听她轻声说了这么一句。”
“她到哪里去看唐筱茗?”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难道她……?”
“……嗯,阿芳很有可能是去了烈士陵园。”
听到这里,我泪水狂涌,忽地一下扣断电话,向楼下奔去。
到了楼下,快速跑出小区,打的向烈士陵园急奔。
当我赶到烈士陵园后,匆匆向唐警花的墓地走去。
当我拐过几个弯之后,老远就看到唐警花的墓碑前,站着一个女子,飘飘长发被风吹的很是零乱,但她浑然不觉,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她那熟悉的背影告诉我,她就是阿芳。
我轻步缓缓走向了她。
“阿芳……阿芳……真的是你吗?”我轻声唤道。
她缓缓回头,她的脸色煞白,满面泪水,几绺头发被泪水打湿紧紧地贴在她的脸上。
果然是阿芳!我的视线瞬间就被狂涌的泪水模糊了。
阿芳看到我后,泪水流的更甚,她用牙齿紧紧咬住下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哭声,身子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我急忙走上前去,伸手将她扶住,轻声问道:“阿芳,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我此时已经悲伤的快要说不出话来了。
阿芳双手捂面,嘤嘤地低声哭了几声,方才抬起头来,颤声说:“我……我来……看看唐筱茗……”她说着说着再也说不下去了。
我环扶住阿芳的秀肩,她将头趴在我的肩膀上,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呜呜地哭出了声。
我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仔细看着墓碑上唐警花的照片。
照片中的唐警花,身着警服,俊美的脸上荡漾着灿烂的笑容……我的视线又被急涌的泪水模糊了,我再也看不下去了。
悲从心来!悲泣哽声!悲痛焚身!悲戚哀鸣!
天也哽咽!地也哽咽!唐警花静卧墓中,和我永别了!
我再也无法承受心中的巨大悲痛,松开阿芳,踉踉跄跄走上前去,蹲立在唐警花的墓碑前,用手抚摸着墓碑,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照片,嘴里轻轻念着阿花,阿花……
瞬间眼前发黑,似乎要昏厥过去,我将头靠在她的墓碑上,悲咽泣声,一下子跪立在了那里。
哭也唐警花!泣也唐警花!悲也唐警花!痛也唐警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