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我体内的800毫升新鲜血液注李芳的体内,看着阿芳脸色渐渐地变得有些血色之后我终于有些放心了,放心的同时竟忍不住在输血床上哭起来,医生立即示意我不要出声,阿芳需要静养才行。
我从抢救室出来感觉头有些发晕,这是输血过多造成的。阿芳妈安排冯妈已经给我买来牛奶灌包,喝完牛奶后才感觉稍好些。
随后阿芳被转到病屋里,这是个高干病屋,里边的设施齐备,李伯伯老两口、我、冯妈都来到病屋里陪护着阿芳。
吉院长和李伯伯很熟,他一直陪在李伯伯身边,在病屋里呆半个多小时后才离去,李伯伯和阿芳妈对他千恩万谢。
阿芳妈再也不敢赶我走了,现在似乎已经离不开我了,只有我蹲在床边守护着阿芳她才放心。
我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双手一直攥住阿芳的右手,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唯恐她再出现什么危急情况。
阿芳的左手腕缠着厚厚的纱布,我双手边攥着她的右手边不时地轻轻按摩着,看着阿芳越来越红润的脸色我的心中犹如刀割,心想今晚如果再晚上个十多分钟,阿芳就彻底没救了,想到这里后背阵阵发凉,越想越心酸,越想越悲戚,小眼中的泪水不住地往下淌。
冯妈守护在阿芳的左手旁,不时查看着缠绕在阿芳左手腕的纱布担心会往外渗血。
阿芳的爸妈都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一言不发,都在焦急地等待着阿芳的醒来。
过半个多小时,阿芳才慢慢地幽幽醒来。
她眼皮微微一动,我立即觉察到急忙探起身子紧紧看着她。
阿芳眼皮微微眨一下这才睁开双眸,她第一眼就看到我,微微一怔轻声道:“来宝,你怎么来了?”
她的声音很低,身体已经极度虚弱,我看着她醒来既是高兴又是悲伤,忍忍才将小眼中的泪水收回去,柔声对她说:“阿芳,你不要说话,好好休息,我们都在你的身边。”
阿芳微微扭头看看周围,发现她的爸妈和冯妈都在,看看屋间顿时明白过来,忍不住鼻子耸嘤的一声,眼泪哗哗地流下来。
阿芳妈此时也趴过来哭着对阿芳说:“小芳,妈对不起你,都是妈的不对,呜呜……”
李伯伯趴在床边用手轻轻抚摸着阿芳的头发,眼神既是疼又是埋怨,阿芳忍不住轻唤一声爸爸哇地一声哭出来。
“小芳,不要哭,不要害怕,有爸爸在,乖,听爸爸的话,不要哭,好好静养。”李伯伯说着说着声音哽咽起来。
我再也忍不住将小脸趴在阿芳的右手上吞声饮泣起来。阿芳将脑袋偎在她爸爸怀里愈哭愈痛,这时一个女医护入员进来了,她让我们这些陪护的人都出去,病人需要静心修养,情绪不能波动大。
随后我们四个人都来到外屋,这个高干病屋是里外套间的,那个女医护人员立即就把里间的屋门关上了。
过了一刻多钟,那个女医护人员出来轻轻对我们说:“病人的情绪稳定下来了,你们不能再让她激动了。”
随后她问道:“谁叫崔来宝?”
“我是。”
“病人让你进去,只允许你一个人进去。”
我点点头轻轻推开门走进去,进去的时候我把门从里边关上,把李伯伯他们三个人关在外面。
阿芳已经停止哭泣,静静地躺在那里,我轻轻走过去。
她看到我后眨巴眨巴眼想哭,我轻轻摇摇头柔声对她说:“你现在要静养,情绪不能波动大的,听话。”
她莞尔一笑,两行泪水终是流下来。
我看着她那缠着厚厚纱布的左手腕心疼不已,禁不住说道:“阿芳我求求你,你以后不要再任性了,你今天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你让你父母怎么办?你让我还怎么活?”说着说着我止不住哽咽起来。
阿芳用右手轻轻抚摸着我低垂的脑袋柔声说:“你们不该救我,让我就这样平静地离开,对我是种最好的安慰。”
我听她这么说心中突地一凉,这个臭丫头竟然埋怨我们来救她,难道她真的就活够了?真的对这花花世界厌倦?如果是这样的话以后保不准她还会采取这种极端行动,越想越怕,小眼不但眨巴着,这次不是想哭,而是思考着如何来说服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