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树静立的样子,虽然有些沧桑,却没有树下的老人那样有生命力,落叶所剩下的都已半身在泥土之中,另外的一半,像一个孩子,探着头,偷窥着人们的行踪。
二爷在磨一把刀,村子里的人除了他孙子,谁都知道二爷并没有生病,七十出头的二爷,最令人羡慕的地方是,他仍然有一头苦干的黑发,人们不得不佩服二爷的身子骨,认为他是这个村子最健康的人。
树下的二爷收了刀,在残阳下欣赏着自己的刀,望了一眼昨夜猎到的一头野猪,他用刀背将对准猪头,一到下来就已经将其砸昏,背回来时已是清晨了,野猪被绑在了榆树上,一动也不动的睁开眼盯着二爷。
这棵老榆树前面就是二爷与雪醉寒的一个还算固定的家。
一间十几平方大的木屋,别看不怎么起眼,在村子中,这木屋就是一块乐土之地,因为住在里面,天天有肉吃。
村子离县城两百多里地,穷是自然地,再说被环山包围着,人均分到的田非常有限。
二爷在孩子们心中是个大善人,因为只要有肉,孩子们每次探头时,他都会分给大伙,然而许多老人却不让自己的孩子靠近木屋,说里面有鬼。
有的甚至说二爷以前是个刽子手,厉害着呢。
因此孩子们大多数只有望着传人满嘴是油的享受着天天过年的快乐日子。
是村,就该有个名字,四湾村,这里没有村长,只有一个众人推崇出来的有威望的人,人们都叫阿爸,无论老少都这样称呼,和少数民族的小部落差不多。整个村子大概有一百多人,家家都是用石头砌成的房子,所以二爷的木屋就显得特殊多了。
此时那头黑野猪有气无力的哼叫了几声,二爷一阵心烦,进了屋,取出孙子给他酿的酒喝了一口,自言道:“这小子,还真舍不得他走。”
说着又把口中的酒喷在钢刀上,在阳光下泛出了彩虹一样的淡彩色的寒光。
刀是自己打的,分量长短都是按自己的意愿打造的,所以这也叫好刀配英雄。
屠宰,也是需要技巧的,一刀下去不死,猎物就可能发狂的。
二爷常用的手法很忒别,杀猪前,先给它灌上酒,之后将它挂在大树上等着它不再挣扎,等酒被猪完全吸收,就把绳子放长,然后一刀精准的刺向猪的左颈处,猪就会绕着大树开始奔跑,血出的很快,它也不会狂叫,因为二爷用酒代替的麻药,它的身子早已麻醉了。
二爷并不是在浪费酒,只是灌过酒的猪肉,用火烧起来的时候,那种醉肉的香气,没尝过的人是不会明白的,至少那种味道可以飘出三里,引的小孩子们眼巴巴的看着天,咬着手指流着口水。
这样的屠宰,猪可以“安乐死”,人也不用听到那撕心裂肺的惨叫。不过没有酒的时候,二爷另有手法,还是用刀,这样的情况下,刀就要狠一点,古人有“一剑封喉”之说,二爷可以一刀砍下整个猪头,那种劲道是常人无法完成的,但是这样猪血放不净,猪肉就不怎么细了。
今天这头猪不知道怎么了,好像是心情不好,不愿意贪酒了,似乎知道这就是“最后的晚餐”,呆呆的趴在地上,等待着生命的另一个奇迹到来。但是自然界的食物链,往往是有生必有死的。二爷一看就来了气,喝了一口酒,猛的踢了野猪一脚,猪刚开口狂叫,刀已经从猪嘴中间划了过去,硬是将一只猪眼给削了出去。
突然,听到有人啊了一声,一个人出现在二爷面前,是个女人。
二爷头也不回的道:“他婶子,有事吗?”
女人心有余悸的说:“孩子他爹生病了,想找二爷弄些瘦肉补补身子。”
说着将手中的半袋米放了下来,二爷看了一眼道:“东西拿回去,生病就要吃药,这是新鲜的,你自己挑一块。”
说着解开树上的绳子,用力一拉,一头一百多斤的猪就被吊了起来,血自然地似泉眼一样流了起来。
一袋烟功夫后,二爷提住一个猪蹄子,刀在猪身上似着魔了一样,很优美的从尾划到头。二爷用力一抖,猪皮神奇般的从身上完整的脱离。
二爷又看着那女人道:“他婶子,你回避一下,接下来的事回有些恐怖。”
那女人早就听说过二爷练就了一手“脱骨术”。三刀下去,无论什么猎物,都只会剩下一堆白骨。
于是她蒙着眼睛,但是出于好奇,她微微的留了一丝缝隙,想看个究竟。只见二爷拿起刀,静静的吸了一口,将刀狠狠插进猪肚中,这是第一刀。
第二刀神奇的游走于猪的全身,他的刀锋利无比,所到之处竟然没有一丝阻力。
第三刀是从猪尾巴出飞出去的。三刀之后,二爷两手抓住肉里面的骨头,用力一拉,一架完整的猪骨生硬的被拉了出来,剩下的全是肉。
女人几乎要吓晕过去,吐了一口酸水,捂着肚子趴在地上,哆嗦着身体。
还好二爷笑道:“叫你不要看的,给,这块比较好,记得要稍微的配以白酒才能起到滋补的作用,但是还是要吃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