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几个说着拉着做好了饭菜,难得都聚在一起,秦跃进打开酒瓶盖,楞头刷了碗筷,一家人连同女儿、女婿开怀畅饮,借酒谈心,说着思念情,叙着别后的义,你敬我让,计划着下一年要干的事情。饭后,雏安静夫妻又来到姐姐家看望雏安杏,秦磨道一家人,自然免不了恭喜的问侯,一对双胞胎儿女围着舅舅和妗子甜甜地喊着,很是可爱。秦磨道父亲在听了他们几年来在外的情况介绍后,既有惊喜,也有担忧,雏安杏见到弟弟,紧紧抱住,泪水溢出,激动得又是握住弟弟的手,又是去握弟媳的手,问他们吃了哪些苦,虐待了傻妞没有。为使姐姐宽心,雏安静和傻妞报喜不报忧,只说在外头一切顺利,把经过的曲折和吃过的苦头瞒得严严实实,并给了他们几百块钱,让他们一家老小添置新衣,置办年货。又是一番深情的交流,又是一番真心的祝福。在得知弟媳已经有了身孕并准备回到四川老家看望父母时,雏安静再次流下了感动的泪水。亲情无价,雏安杏催促着丈夫赶快去买酒买菜,在他们未动身赶往家乡之前,一定要做一些好吃的可口饭菜,让他们多吃几顿饭,解解馋,保养保养身体。大秦庄的人听说外出几年的雏安静和和傻妞打工回来,都前来看望,问长问短,询问出外的情况,得知他们挣下了好几万工钱,大家投去了赞许的目光,向他们表示祝贺。晚饭后,雏安静夫妻洗了澡在姐姐家告歇,准备在春节前赶到四川老家,免除老人的挂念。就寝后,雏安静向秦梦圆说了启程的时间和想家,想爹娘归心似箭的急切心情。
“咱们出外几年了,为了挣钱养家糊口,把爸妈都丢在了家里,也不知道他们的身体状况如何,还能不能往山上和山下背东西,我真想能长出翅膀来,一下子飞到他们身边,伺候他们,尽到我的一份做儿子的孝心。
“山里人穷啊!要改变生活条件,只有靠咱们夫妻一齐出外,一齐干才行。虽说有父母在不远游的说法。可是为了生活,在父母身体都还健康的时候,咱们出去多挣几个钱,也是好事,不是坏事。以后再有了孩子,想出去挣钱就难了。我有一个想法,想让哥嫂给咱们几分盖房子的地,把房子盖上,把老人接过来住,给咱带带孩子就行了,咱们挣钱养活他们。“秦梦圆向丈夫说出装在心里从未出口的想法。
“向哥哥嫂子们要三分两分地盖房子,他们还是会同意的,房子咱们现在也能盖得起。只是我的父母故土难离,想让他们从祖居的山寨里搬过来住,这个工作不容易做,很可能会被他们骂个狗血喷头。”雏安静知道爸妈的脾气,“不是想让别人养活的人。宁可自己吃苦,也不要仰人鼻息看别人额脸色行事。万一哥嫂要去了给的地,他们会承受不了的,让媳妇打消这个想法。秦梦圆还是不死心,想自己出面做一下动员工作,把话题转到了秦灿灿身上:“安静,你还记得秦灿灿吗?她和孙小狭生下的二狗,可能是被孙小狭给偷走了,你能帮她一个忙,到孙小狭家去了解一下情况吗?她一个女人孤苦伶仃,失去了儿子就等于要了她的命。虽然我恨她,不想帮她,可是咱也不能见死不救呀。”
雏安静听了说:“孙小狭和秦灿灿都不是什么正经人,没有必要去帮助这样的人。他们一个是见色走不动,一个是放荡不羁,乌龟配王八,生成的一对。孙小狭和王拼离了婚,大狗又淹死了,二狗很可能是被他偷走了,这种事情的可能性很大。我一个局外人有什么权力去要孩子?从他对秦灿灿的下手看,他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万一,我到了他的一亩三分地有个好歹你就不担心了吗?我不去,要去她自己去。她和孙小狭恁么长时间的情人关系,她不会不知道他的家庭住址。”
“他们不是正大光明的夫妻关系,偷鸡摸狗,躲躲藏藏在一起,秦灿灿敢明目张胆地到孙小狭家里去吗?真那样,王拼不能扒了她的皮活吃了她!她恐怕连孙小狭的家庭情况都不了解!”秦梦圆也担心丈夫有危险,改口说:“你去我也不放心,你把具体地址写出来,怎么样坐车,坐什么车,让她自己找去。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她死吧,活吧,歹吧,咱的心意也尽到了。”
雏安静答应了秦灿灿。掏出记工的笔和纸写下了去孙小狭家的地址和路线。
几年没见到闺女和女婿的左芹,从小女的口气中,知道不乐意给自己找麻烦去帮秦灿灿。她和儿子儿媳商量后,决定把知道的情况告诉了秦灿灿,让她亲自向女儿和女婿求情,以找回儿子挽救一条生命,正在无计可施,一筹莫展的秦灿灿,终日泪水洗面,心情悲愤,悔恨交加,后悔自己选错了路,看错了人,不该轻易相信孙小狭的甜言蜜语,上当受骗;痛恨他无情无义翻脸不认人,把自己往死里打,不认亲生子,以至出此下策偷走二狗,几天来,她不吃不喝睡在床上,想自己的过去,想自己的现在,想自己的将来依靠。过去的丈夫熊猛从来不主动和她说一句话,一次也没有送过饭和水,跟他生的一对儿女有时也喊上一句违心的妈妈,没好气地把饭放下就走,不问你吃不吃;只有潘高芝不晌不晚地送点来,吃就留下,不吃就端走,亲邻老少无人问津,仿佛成了无人知晓的外星人,寒意袭击着她那温度下降的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