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孙小狭抱着儿子,乞求说:“我就是你爸呀,没有假!”
从很长时间没有听到的声音中,从曾经熟悉的声音中,二狗听出了是爸爸的声音,跑进怀里把脸贴上去说:“爸,我想死你了,快带我走哇!妈妈被人欺负,我打不过那个人,怎么干(办)呢?”
从儿子嘴里听说说不清是情人还是爱人的秦灿灿被其他男人欺负,孙小狭相信孩童的天真,不会说谎,知道秦灿灿的日子不好过,可能被别有用心的男人欺负了,自知罪孽深重,不可饶恕。在秦灿灿去找自己的时候,既没有承认和她发生过性关系,有了儿子,也没有在医院的门前认了儿子,甚至萌发了想打死情人,害死儿子的念头,一切且罪过,不可挽回。他把二狗紧紧搂在怀里:“儿子……爸爸想念你和你的妈妈,你跟爸爸回家好吗?家里有吃的,有喝的,有住的,有睡的,比你在这里好多了,快走吧!我真的是你爸爸,没骗你!”
从花脸的打扮中,二狗认出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以上天天在妈妈床上睡觉的那个男人——爸爸。一种受尽了欺凌的认识和感觉,二狗想象中的家——爸爸的家,一定比这里好,他答应了“爸爸”走的要求:“走!我跟你走。”
二狗跟着孙小狭离开了大秦庄。
跟二狗一块玩的几个孩子,在二狗和“陌生人”说话时,早已跑回了家,唯恐被人拐骗走。
在地里干活的秦灿灿中午回到家里,见不到儿子发了急,四处寻找,沟边河边逐一寻找,最后从经常跟他在一起玩耍的几个孩子口中得知跟一个他称“爸爸”的高个子中年男人走了。秦灿灿的心一下子凉了,瘫坐在地上哭天嚎地,喊着二狗的名字。潘高芝和几个姐妹蹲下身子询问情况,劝说着让她发动人员一起找,平白无故丢了孩子,这在大秦庄是绝无仅有的,人们惊恐万状,纷纷赶来,在听了秦灿灿和几个孩子不清不楚的叙说后,感到愕然。分头寻找。找了一阵回来,依然是毫无音信,众人都很同情秦灿灿的不幸遭遇,劝说其控制情绪,赶快报警。秦灿灿悲伤难止,大放悲声,儿长儿短的哭个不停。几个妇女把她抬到了床上,安慰着再想办法。思儿心切的秦灿灿心理崩溃,不知所云,胡言乱语,一个一个二狗的喊着,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神经紊乱。尽管大秦庄的人也帮着报了警,但是有心算着无心,孙小狭偷儿子的计划蓄谋已久,并非一朝一夕,不能说计划周密,也盘算了不少时日。他每天装作乞丐一边逐门讨饭,探听和观察秦灿灿母子的消息,一边让随从自己骑摩托车的人不要远离,一旦有了下落及时离开。一切在无声无息中,无人知晓,孙小狭在哄骗了儿子到手后,坐在摩托车上飞奔而走,而后又坐上了汽车、火车抵达家乡。爷爷奶奶见到孙子,乐不可支,好生欢喜,精心伺候。
失去儿子的秦灿灿精神失常,张口闭口喊着二狗的名字,疯疯癫癫,谁也劝说不了。
时光流失,斗转星移,转眼间,一年又过去了,进入了腊月,进入了中国人传统的节日——春节,出去打工的雏安静带着秦梦园(傻妞)回到了大秦庄。
“吃苦了吧?”
“发财了吧?”
大秦庄的男人和女人迎着问。
“出外打工能发什么财?反正够吃的,饿不着,多多少少剩余几个,不吃苦,不出力,谁给钱花?”傻妞对问侯的人说,雏安静忙着递烟,把买的好吃的东西向众人散发。“出门在外混口吃的,没发什么财,还算过得去。”
“哎呦!就凭你们俩的穿戴,就知道你们在外打工发了财,瞒什么瞒?!西装革履,肯定是挣了大钱了。”秦长怀一边接过雏安静递过来的烟一边说,“快回家吧,你娘和恁嫂早就盼望着你们回来了,快到家里去吧!”
雏安静和媳妇一起回到了家,见到了母亲,见到了哥嫂,见到了侄子,见到了亲人。久别的亲人相见,免不了的是问询,是亲热,是甜蜜。秦跃进和楞头在母亲和妻子的催促下,忙着去买菜,左芹抱着儿女问长问短,母女亲情无限,兄弟、姑嫂话有千番,谈询问话。
“妹妹,你变得黑瘦了,在外头一定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杨红梅抱住妹妹说。
“妹妹……看这你消瘦,嫂子心疼哪!“冯月食抱着妹子泣不成声。
“嫂子,我的好嫂子,妹子出外没受什么苦,有你妹婿照应着呢!他什么活儿都干,在最困难的时候,他给人家扛包拉车出苦力,依着我,让我有吃的,有住的,这已经好多了,没有什么可说的。到后来,我们在建筑工地上都有了稳定的工作,日子就好过多了。虽说讨薪艰难,可是你妹婿没有被代工的老板打死,脱了几层皮,跨过两省和数县,个把月和老板纠缠在一起,忍过饥,捱过饿露水地里也住宿过,死磨硬包要来了打工的钱,实在不容易。”傻妞向哥嫂讲述了讨薪要工钱的经过。
“不容易,在家里就听到传言,不知是真是假,据说有的向老板讨钱,不光没要着,还被老板打伤了,真是黑心的老板!”跃进对妹婿说,“不幸中的万幸,你们俩总算活着回来了,几年音信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