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睨还没有看得仔细,银瞳便扭头走进厢房,只余一抹紫影掠过,继而消失。
颇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但涟睨只是抬头看了看天空,便双眸一亮,一道金光自它眸子里射出从狮妖皇的房门缝隙钻了进去,接着它就在横卧在地上,阖住眼睛,一动不动。
却不想它的神识飘了一缕附上金光,顺着进入了厢房,一落地便化成了之前幼体的模样。
前进几步便看到趴着床上瞪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狮妖皇,郁闷的跳上床,它踢了踢狮妖皇的腰,“喂,小狮你这个家伙怎么回事,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狮妖皇别了个身,嘟囔道:“老大,这件事你别问。”
涟睨翻身到了狮妖皇面前,斜瞥一眼,淡淡道:“你不告诉我,给个原因。”
耳朵一下子拢拉下来,狮妖皇怏怏的枕在前肢上,“老大,你别这样……”
“那你倒是说啊!难不成过了一万年,曾经的生死兄弟,也随着时间淡化了不成?”
一句话噎的狮妖皇无话可说,长长一叹,它终是开口道:“是这样的,银儿她……”又是一叹,顿了许久,它才一字一顿道:“银儿她强行开启了命魂
……”
“……”涟睨呆愣了许久,才惊恐的吼道:“命魂!!”
惆怅的望着窗外,狮妖皇点点头,“对……是命魂……那个命魂……”
房间里安静了许久,只听见窗外风吹叶动的声音,压抑的气氛让它们都不由自主的叹口气。
命魂,命魂……那个可怕的东西……
隔壁厢房里银瞳正瞪大眼睛看着房梁,一动不动的躺在稍硬的板床上,手指却紧紧扣着身下的软褥。
在这样的状态下持续很久,直到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有条不紊的脚步声慢慢到了她床边,“瞳儿。”
银瞳一动不动,却深深呵了口气,眸子晃了晃。
细碎的嚓嚓声,然后是盘子放在屋子中央的圆桌上的声音,紧接着她的鼻子蓦地就闻道一股奇异的幽香,醉人迷离,有清馨的淡雅,嫣然的浓郁。似一只掳获胃的手,食指纤绕,中指勾引,无名指轻点,只三两下便激起浓烈的食欲。
“瞳儿,来吃雪月糕啊!”
银瞳闭上眼睛,下意识的嗅嗅,接着便鬼使神差的坐起,看着那桌子上盘子里的所谓雪月糕。
盘子是边角勾着青花的白瓷,呈塔状摆放一块块雪月糕。这雪月糕看起来当是极为精致的,模样为半月牙儿形,通体望着是剔透的白玉色,无一点点杂质,上面还用刻刀细细的雕了一朵朵花。
可是当银瞳接过棋银递过来的雪月糕时,拿手轻轻掰开,却望见了七彩缤纷的馅料,任银瞳再仔细辨认,还是不知道这是什么馅料,索性拿至嘴边轻轻咬了一口,无法言语的味道,入口即化,那七彩馅料还来不及品味便消失在口腔里。
不甜不腻,平平淡淡,却醇香冗长。
棋银温柔的看着一个接一个的吃着的银瞳,唇角缀着欣慰的笑。
或许这才是最幸福的,看着瞳儿开心,才是她最幸福的事情。
至于她自己,本就是已死之身,在或不在,又有什么关系呢?最重要的是她的瞳儿,作为守护银兔族继承人的她,本就是为银瞳而活,时光荏苒,她记忆重归,法术全回,也该完成她的宿命了。
银瞳终究是吃完最后一块雪月糕,意犹未尽的望着干干净净的盘子,才抬头看向棋银,“姑姑。”
将盘子收回盒子,棋银走到床边坐下,才摸着银瞳的额头,指尖描绘着她的银眸,柔声道:“瞳儿,我们睡觉,姑姑已经好多年没有好好抱抱我的瞳儿了。”
鼻子酸的厉害,银瞳身子一倾便抱住棋银,哽咽道:“姑姑不要离开我!”
兀自一叹,棋银勾起唇角,“不会的,傻瞳儿,姑姑不会离开你的……”
便是化作幽魂,我也会护你一世长安!
次日银瞳懒得的睡了个懒觉,窝在棋银的怀里睡得安详。棋银却是一直睁眼望着银瞳,唇角一直缀着浅浅的笑,直至第二天晨光熹微,她才小心翼翼的扯开银瞳,身子一晃便消失在床上,再出现时却是在肖陌烟那边厢房的瓦顶上。
白裙轻轻晃动几下,看着虚空,她轻声道:“出来吧。”
残风撩起瓦上的落叶,无任何动静。
拂袖转身,棋银声音淡漠,“我知道你在,舍不掉便出来看看罢!”
话音未落,棋银身后的虚空就一阵扭曲,白裙潇卷的蒹葭现了出来。看着棋银的背影,蒹葭嘴唇嗡动几下,才嗫嚅道:“你怎知我在这里。”
转身望着蒹葭,棋银面无表情,语气似有嘲讽,“我怎的不知,莫说我,便是银儿也早就发现了,我二叔肖白宇你把他藏在哪儿了!”
蒹葭辩解道:“我没有藏他!是他四处寻我,然后跟李溪宛起了冲突,我才把他救下,然后抹去记忆放在山灵那里了。”
棋银冷哼一声,“不管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