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色凤忽的飞上去,然后蓦地凑到雪参王与白月眠面前,嗅了嗅,声音带着沉重,“你们两个受了什么攻击,身体里竟然这样浓厚的黑暗气息!”
对视一眼,雪参王愁眉不展,“便是被迷踪渊里的魔化灵兽所伤,暗劲入体,驱除不了,也无法使用耗力大的法术。”
“魔化灵兽!”九色凤尖叫一声,一下子冲上前,红瞳紧紧盯着雪参王,“什么魔化灵兽!难道外面已经……如今外面是什么局势了?”
雪参王一愣,支吾一阵 到底还是摇摇头。
步伐沉重,涟睨慢慢走向白月眠,抬起头,琥珀眸子蕴着潋滟水光,它声音略微沙哑,“外面……还有活的生物吗?”
雪参王与白月眠一怔,下意识的看向对方,却均是看到了诧异。
难不成,它们都不知道外面的情形!
轻轻一叹,雪参王看着那红瞳笼得满满的期望,生怕自己的话打破那透彻的红色琉璃。
白月眠也扭过头,真相徘徊在嘴里,却是无法说出。
可是它们的沉默和表情却给了答案,九色凤鸟身一软, 翅膀挣挣扎扎,却飞不起来,于半空摇摇晃晃,失魂落魄,连那耀眼的翎羽都黯淡了颜色。
有湿润温热的液体流出眼眶,涟睨睁大眼,视线却一片模糊,“这就是眼泪吗?”心里浸满了悲痛,他稚嫩的嗓音藏着凄凉的沧桑,“可怜我涟睨世世狂傲不羁,如今却要被区区五界弱者给束缚!”
戾!九色凤蓦地啼叫一声,狂怒的气息席卷而出,整个山洞顿时燥热起来,幽红的火焰喷薄而出,蓝白大花摇晃着,花瓣渐渐卷曲,一滴滴绿色的液体点点冒出来。
雪参王与白月眠连连退后好几步,强大的威压让他们的面色苍白起来,若是平时,他们也不至于这样毫无抵抗之力,可是,被那魔化灵兽攻击至重伤,他们的灵力便是不足毫余,只能勉强施力逃跑,这也是为什么银瞳和山湖当初那么担心他们的原因。
“小九!”涟睨琥珀眸子闪过焦急之色,头上七彩尖角夺目的亮了起来,一道虹光射出,击中九色凤眉心处,狂暴的气压蓦地一顿,继而平静归息。
九色凤疯狂闪着光的红瞳瞬间寂呼吸灭,扩张的羽毛敛起,它翅膀微抬,又无力卸下,身体一软,便掉了下来。
迈蹄一跃,涟睨用后背接住九色凤,扭头看着它安静的睡去,才嘘叹一声,送了口气。
“怎么回事?”白月眠喘息一阵,心有余悸的看着软趴趴卧在涟睨后背上的九色凤。
涟睨长满长长白毛的脸上纠结一番,琥珀眸子尽是不甘,“都是当年的余病罢了,我们变成这样,都拜当年那场恐怖的劫难所赐!”
雪参王轻轻一叹,“如今迷踪渊黑雾弥漫,目不能视,鼻不能闻,行走间只能施展屏息术,要有法宝或灵物咒术相助,才能正常行走,更重要的是,黑雾中,隐藏着不知数的魔化灵兽,所以,外面危险至极!”
“唉!都怪我意气用事,让银瞳与山湖先去找神藏,现如今,契主未在,咒印无法破除,我的力量,只能相当于你们的王级!”涟睨垂下头,无力感紧紧缠绕着它。
白月眠轻咳,面色越发苍白,张嘴刚欲说话,后背一隆,一口黑血吐了出来,身体一晃便摔倒在地。
“月眠!”大惊之下,雪参王一把将白月眠拽住,然后扶住肩膀,慢慢放倒在蓝白大花之上。皱眉看着昏迷不醒的白月眠,雪参王焦虑的看向涟睨,“怎么回事!莫不是旧伤发作,可是当时也没有伤的直接昏迷啊!”
“让我看看!”驮着九色凤,涟睨缓步走向白月眠,先抬目看了一眼他的面色,接着便低头闻了闻那吐出的黑血,眸色却是蓦地变了,身上的毛微微卷曲,它又低下头,仔细闻闻。
“涟睨神兽,怎么样?”心里焦急,雪参王胆子也大了起来,见涟睨僵硬的站在那里,不由催促询问。
一步步后退着,涟睨低着头,喉咙隐隐有压制的嘶吼,“不可能!”
“涟睨神兽?”
“不可能!”涟睨猛地抬头,琥珀眸子染上血红,根根血丝攀爬,它狠狠龇牙,面上长毛尖锐的竖了起来!
“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雪参王嘴里干苦,指尖微微颤抖,他涩声问道。
呼呼!涟睨喘着粗气,努力平静下来,看着那滩血,声音沙哑绝望:“幽冥的气息!我居然嗅到了幽冥的气息……”
“幽冥?”雪参王身体一震,整个面孔一下子扭曲起来,“幽冥!”他感觉牙齿都在战栗,极度的寒冷骤然笼罩全身,脑海中自动席卷那万年前的记忆。
血海骨山,人肉傀儡,毒蛊噬心,幽冥气息露之,方圆百里花草树木尽灭!幽冥,他们是真正的魔鬼,没有人性,嗜血残忍,鬼魂是他们的食物,鲜血是他们的饮物,剩下的**将被他们百般折磨,最后炼制成傀儡。他们的思想里只有仇恨,不知道何时出现的,只知道,当他们的足迹渐渐弥漫的时候,恐慌便如瘟疫,侵蚀着六界苍生的心。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