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头儿的院子里,一旁苍凉之色,枯败的花草,脏乱的地面,简直比老屎蛋的院子更甚,很难想象,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如何变得这般凄惨,而且……柳老头儿家的房梁上,且挂着三尺白绫,堂屋内的地面,分别在两侧摆放着一块破门板。
左边躺着一具青年男人的尸体,而右边,则躺着一具年轻貌美的妇人尸体,不单单是我,就是师父,以及老烟锅子,也都大张着嘴巴,半天无法合拢。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嘿嘿,小旺啊……阴间的路不好走,娘为你们小夫妻俩亲手缝制一身衣裳,下去了穿着,不冷……嘿嘿……慈母手中线……”
冷不丁的,只见堂屋门门框内侧,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婆,抱着一件破旧的衣服,手拿一根空针,在衣服上穿上穿下。
“老嫂子!你……你怎么变成了这样啊……”
老烟锅子震惊地走到柳母的跟前,颤抖着手,却是放在半空一会儿,无力地放了下来,转而看到两块门板上的尸体,老烟锅子低头抹了把老泪,哽咽道:“小旺和小怜两夫妻,怎么……怎么会死了呢?高登哥,你说说,你们家何时发生了如此巨变啊?!”
看着老烟锅子着急地跺了跺脚,柳老头儿却不置一词,微微摇了摇头,一瘸一拐地走到堂屋内侧,找了个椅子坐下,双眼无神地盯着儿子柳旺,两滴晶莹的老泪,顺着脸上的皱纹,缓缓落了下来。
“师父……”
我低声向师父问道。
“……”
师父微微摆手,示意我安静下来,且缓步走上前,检查了一下柳旺的尸体,在摸了柳旺的手腕时,猛地皱起眉头,急道:“嗯,他没死!”
“啥?!我儿子没死?!!”
柳老头儿惊愕地看了看师父,待反应过来,竟是霍地站了起来,连拐杖都未用到,但很快,一个趔趄摔坐在椅子上,上前一把抓住师父的肩膀,急急叫道:“老先生!老先生!你你……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呜呜呜……”
“你儿子没死!”
师父郑重其事地向柳老头儿说道,且伸手拍了拍柳老头儿的肩膀,叹了一声,说道:“他身上还有一丝生气,但魂魄早已不在,正确的说法,乃是得了离魂症啊!”
“啊!”
哪知师父的话音刚落,柳老头儿顿时仰头大叫一声,吓得我们所有人浑身颤了颤,紧接着,柳老头儿泪眼模糊,“扑通”一声跪在师父的面前,嘴里含糊不清地祈求道:“求老先生搭救……搭救啊……呜呜呜……我儿子没死……呜呜呜……”
“嗯,既然没死,就还有生还之法,对了,你儿媳……”师父点了点头,感念柳老头儿激动得不能自已,便转身分散他的注意力,略一搭脉,不禁摇了摇头:“你儿媳命脉已诀,生气消散,香消玉殒啊……”
“呜呜呜……我们柳家对不起小怜啊……她是个好儿媳妇,孝敬我们二老,洗衣做饭,上山砍荆条,从来没有半句怨言,我儿子……对了,老先生还请施救,眼下能救一个是一个,千万,千万请老先生大发慈悲,大发慈悲啊……”
柳老头儿一时悲喜交加,说话也渐渐不按照套路,但总算能够听懂。
“我探知到他的气息,还能维持三日,三日之后,便回天乏术,不过眼下还不着急,柳老弟,你可是要回答我一些问题,否则我恐难救他!”
师父站起身,冷声说道。
“嗯!老先生有什么问题只管问,小老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呜呜呜……”
柳老头儿抽泣着,重重点头。
“师叔祖,眼下搭救柳旺的性命要紧,不如我们……”
“闭嘴!”
贾天贵的突然插话,让师父勃然大怒,怒声打断了贾天贵的话,更是吹胡子瞪眼道:“难道师叔祖不知道救人要紧么?”
“不不……晚辈只是觉得……觉得……”
贾天贵的脸色微微发白,神色莫名地慌张起来。
“天贵,你为何这般表情?脸都白了,难道是生病?!”
师父紧紧盯着贾天贵,冷声笑道。
“是……是!晚辈昨夜偶感风寒,稍有不适,稍有不适……”
贾天贵低着头连连解释道。
“放屁!”
师父顿时怒声喝斥,且淡淡说道:“修道之人,但凡有些根基,哪里会生什么小病小痛?你年少便随师父修行,多年归来,修行大进,纵然你不善于趋吉避凶之法,但普通的病痛,也难以奈何得了你,又何来的偶感风寒?!”
“师叔祖!”贾天贵当即大声喊道,顿了顿,接着说道:“就算师叔祖看不上晚辈,也不必处处与晚辈过不去,晚辈年少修行不假,但所修,皆是善果,下山之时,师父再三交代,特命我以济世救人为己任,凡尘俗世当次之,亦或弃之,而师叔祖本末倒置,对于尚有生还希望的柳旺置之不理,反而要耽误时间问柳老爷子一些俗世问题,这一点,晚辈不敢苟同!”
“哈哈哈!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