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而去,却忽然在她的脖间停了下来。洛馥趁机挣脱开来,颤抖着往后退却。
然而,她却看到下一秒他眼中的幽深,教人心头一震。片刻后,听他笑着说起:“哦,原来是你啊,你身上的味道我可忘不了。不过,你这又是演得哪出啊?先前冒名顶替绒月格格,想以此逃过和亲,现在,怎么反倒这么主动就爬到本可汗的床上来了?莫不是想通了?”
洛馥撇过脸去,有些慌张地回道:“可汗说的什么,我听不懂。”
岂料,赫连雄才不管:“听不懂?无妨,本可汗现在就要了你!”
洛馥立即转过头来,急忙解释:“不不,上次的偶遇的确是我安排的,可这次我是被人陷害的!对,一定是有人把我迷晕了,然后我醒来,不知不觉就到了这里。”
“诶,格格何必说那么多呢?你们中原人不是说过这样一句话么?叫做‘既来之则安之’,格格又何必坏了气氛?不如就从了本可汗吧!”说着,赫连雄便又将她一把推、倒,他的气力大,被他压制住,洛馥就犹如砧上鱼肉,根本动弹不得。
而就在这时,房门骤然大开。
赫连雄不由大吼一声:“是谁敢来坏本可汗的好事!”说着,便松开了她。
洛馥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不管三七二十一,趁机抽出身来,也顾不得整理那凌乱的衣衫和散落的头发,便挣扎着往床下跑去。
可当她看清来人模样之时,面上劫后余生的笑容,便立时僵住,碎了一地。
嘴角抽搐几下,她半张着嘴,却如卡喉一般,那两个字吐得极为艰难:“皇上!”
威武的身躯几乎遮蔽了所有的阳光,自那漆黑的深瞳射出的利光,此刻仿佛带着火苗一样,只片刻,她便觉已被大火团团包围,浑身炙热。洛馥将心猛地一提,身子僵直如铁,震怒之前的沉默,是最熬人的利器。
猛然间,洛馥在玄刚皇的身后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忽然冲那人大喊起来:“冉云昕,原来是你!”
冉云昕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浅然一笑,随即一脸无辜地说道:“什么是我?格格可不要信口雌黄哪。臣女只是见格格的丫鬟翠儿领着皇上,说是格格受伤了,可翠儿又到处也寻不到人,我便跟随皇上来这里看看,顺便也来看望看望可汗,只是没想到居然恰好撞见……唉,坏了格格的好事,臣女也的确罪该万死。”
“你!你居然恶人先告状!”洛馥听她说完,怎能不气急败坏?明明是她设了局想将她打入地狱,不料,竟被她反过来将了军。
这时,赫连雄走了过来,轻松一笑:“原来是陛下啊,”说着,便朝身边的手下沉声喝道,“陛下来了,怎么都不知通知我一声!”
手下连连道歉,赫连雄随即又笑迎:“原来九王妃也来了啊,还真是蓬荜生辉哪!”话锋一转,“不过九王妃说,格格受伤了,本可汗怎么没觉得呢?”
冉云昕从容答道:“那臣女如何得知?还不是翠儿说的,后来还以为格格失踪了呢,没想到,居然是跟可汗在这里……格格,下次这种事总得跟翠儿提个醒吧,要不然,这传扬出来,恐怕……”
一边说着,冉云昕一边朝玄刚皇瞥了瞥,拉长了音,并未说下去。
洛馥在她的指引下,看了玄刚皇一眼,瞬间被吓得丢了魂:“你……你胡说什么!我跟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是你,是你迷晕了我,是你陷害我的!皇上,我真的没有做什么……”
岂料,身前却倏地传来一声震响:“够了!”硬生生地打断了她,也打碎了她的希望,“洛馥,你还不嫌丢人吗!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还不速速整理好穿戴,回殿候旨去!”
玄刚皇一声低吼,教洛馥听得好一阵战栗,脚下一软,立时瘫软在地。
冉云昕望着她那狼狈不堪惊慌失措的模样,不禁深吸一口气,便也跟着玄刚皇离开了。
待他们走后,赫连雄也不禁讽道:“洛馥格格,是吧!看来你这次是失算了,哦不,应该是引火烧身了。再引用你们中原人的一句话,‘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
说着,他对其嗤笑一声,随后便摇着头迈出了房门。刚走到门口,便见一名宫女在外候着,于是又说了句:“你就是翠儿吧?”
翠儿点了点头。
赫连雄边走边说:“你还是快把你家格格带回去吧,我也好赶快去去晦气!”
翠儿皱着眉,立即跑上前去,将洛馥扶了起来。
一直走了许久,洛馥才终于开了口:“你怎么会在这呢?”
翠儿如实回答:“回禀格格,奴婢见您许久没了踪影,便带着皇上到处找您,后来居然碰到了冉云昕。冉云昕便说好像听见那个可汗的殿内有什么不寻常的动静,便带着皇上去了,没想到……”
洛馥不由蹙眉:“不对啊,我晕倒之后应当一直就在自己的殿内了啊,直到后来我苏醒,觉得脑子沉沉的,便又回了自己的房间睡下,你怎么会没找到我?而且,我最后彻底苏醒的时候,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