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碧儿正在街上走着,神色黯然。忽听右侧一声响:“碧儿小姐!”越发的近了,“碧儿小姐,这么巧啊,居然在这碰见你!”
她循声望去,竟是白君鸣。“我道是谁,原来是你啊。也是,也就只有你会称我为‘小姐’了。下次可别再这么叫了,我就只有丫鬟的命,哪里配得上‘小姐’一称?”
“诶,此言差矣!”不知何时,白君鸣竟已凑到她的跟前,笑着娓娓道来,“‘小姐’乃是在下对女子的一种敬称,碧儿小姐温婉大方,深藏不露,看似柔弱,其实有情有义,实乃女中豪杰。”
“你这张嘴,可净会说些逗人的话!我哪里算得上半点女中豪杰?你可真是爱说笑!”碧儿笑了笑,不温不火地说着。
“碧儿小姐,这是说的哪里话,在下可说得句句皆是真心话啊!”白君鸣信誓旦旦地答道,“碧儿小姐若是不信,在下将心挖出来给你看如何?”说着,他便取出随身匕首,做出一副要刺向心脏的样子。
“诶!”碧儿立马阻止,“我可不想大早上的就见血,多不吉利!”
白君鸣笑着将匕首收了起来,随即同她并排走着。时而又凑了过去,问道:“碧儿小姐,许久未见,可曾想过在下?”
“又说玩笑话,你这张利嘴啊,我还真是奈何不了你!”碧儿无奈地摇了摇头。之后,却不由得兀自笑了起来。
白君鸣看在眼里,也不禁一笑。
“对了,九王爷……最近如何?”
一听碧儿提及元懿弘旭,白君鸣也不免叹了口气,面色一沉:“还能怎么样,老样子呗!自从那次春猎过后,王爷整个人就消沉了很多,有的时候,整日关在屋里,不是自己一个人下棋,就是独自饮酒醉卧。整个人就跟丢了魂似的,我怎么劝也劝不动,可真急死我了!”
“我家小姐也是,要不是怀有身孕,怕早就废寝忘食了。看着她整日发呆,没精打采的,我的心都快碎了。”碧儿也不禁长舒了一口气,“你说,他们两个明明都还彼此牵挂,那为何非要如此呢?”
“我如何得知?我只知,有些事一旦发生了,误会只会越扯越大,彼此的间隙也会越来越大,最终怕是再无回去的可能了。”
“平时看你挺潇洒乐观一人,怎么说起他们的事,你反倒消极了?”
白君鸣笑着应道:“诶,可不是我消极,我也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再者说了,我白君鸣在这世上孑然一身,无牵无挂,何等逍遥自在!才不管那男女情爱,自然也就没什么能够拌得住我的!”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他弯下腰去,忽然抱起路边的一只白猫,凝视片刻,又望了望碧儿,话锋倏地一转,笑笑道,“没什么。”
碧儿还想张口问些什么,不料,他却将怀中白猫递给了她。二人皆是一惊,继而相视一笑,动作皆在瞬间完成。
白君鸣的心思碧儿越发不懂了,可她却也没有多问。毕竟二人此次见面,是有任务的,而非谈情说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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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较长的一段时间内,相府都在上演着兄妹禁、爱的剧情。
冉言皓对冉云昕可谓是关怀备至,体贴入微,羡煞许多人,以致流言愈盛。
而春猎之后,冉言皓就经常夜里去陪冉云昕聊天,又是送补品,又是嘘寒问暖的。
这房门一关,谁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也正因如此,人们便更喜欢添油加醋了。经冉府的下人们一传,各种版本就开始流传了。所谓的“坏事传千里”,也不无道理。越是离奇的,人们就越传得起劲。于是,版本也就一再地升级。
民间宫廷皆流传开了,容紫葵和元懿弘旭自然更不可能不知晓。
由于误会冉言皓与冉云昕之间有什么,容紫葵在府里那可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越发惹得他们俩的绯闻上了京城头条,一夜之间冉云昕就成了焦点人物。
更不可思议的是,兄妹恋居然成了风尚,这世界瞬间变得不纯。冉云昕只好咧咧嘴,一头的黑线。
而元懿弘旭得知之后,越发酗酒,有一天醉醺醺的就往相府跑去。大敲府邸大门,冉丞相自然不敢怠慢,急忙将他往家里请,可他哪知,喝醉了酒的元懿弘旭居然这么能闹腾。那夜,足足折腾了一晚上,直到元懿弘旭醉得不省人事了,才总算罢休。
此事一经传开,又掀起一阵狂潮,致使冉云昕郁闷得都不敢出门了,只好宅在相府,坐等分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