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贵嫔娘娘能否卖儿臣一个面子,将这丫头交与儿臣处置,也好解了两位娘娘的心头之恨。”元懿天德如是说着,好似冉云昕才是那个罪魁祸首,她们之间的“误会”便是由她惹起的。
可她明明是被打晕绑来的受害者,此时反倒成了祸端,眼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她也只能叹一句世事难料了。
冉云昕不经意地朝元懿天德面上一瞥,身子不禁一抽,他那嘴角掠过的一丝深笑,仿佛在暗示着什么。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她蓦地一惊,胸口微窒,心中暗想,他莫不是从一开始就已安排好了布局?一个就连莲妃都被诓进去的局。
莲妃许是以为他这是想在翎贵嫔面前做做样子,待翎贵嫔走后便会将冉云昕送回来。于是她便在一旁附和道:“这样也好,若不是这丫头毛手毛脚的,又怎会将你我姐妹闹得不欢而散呢?妹妹你说是不是啊?”
翎贵嫔心里头憋着火,又不好发作,只得笑笑,却是仍不妥协:“将一个长得如此水灵的丫头交与太子处置,这……恐怕不太好吧?”
冉云昕在心里连连点头,元懿天德怕是从一开始看到她,就已经瞄上了这个绝佳的机会,若是真将她交与他处置,那无疑是羊入虎口。
这里可不比外面,有元懿弘旭罩着,这里可是皇宫,是他元懿天德肆意妄为的天下,若真落入他手,那恐怕就当真在劫难逃了。
翎贵嫔走近,笑道:“姐姐若真想与妹妹和解,倒不如将这丫头交与妹妹,待妹妹我好好调、教一番,再送与姐姐,也算是妹妹的一番心意。”冉云昕明白,幸运之神却并没有眷顾她,翎贵嫔如此说并不是为了救她,而是想最后再捞点,也好过空手而回。
可就在这时,各怀心思的三人忽听一声高喝:“好了好了,贵嫔娘娘,您也是时候放开我了吧!”说着,冉云昕便甩开了翎贵嫔的手。翎贵嫔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却也正因如此,一时之间她竟愣了神,只诧异万分地望着她。
三人皆是在宫廷里养尊处优高高在上之人,从未有人胆敢这般与他们说话,可冉云昕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将她这样抛来抛去的,很有意思吗!不要以为她一直不说话,就可以任人宰割了!
冉云昕活动了下自己的手腕,趁着他们还未缓过神来,整了整衣衫,转向元懿天德,恭敬行礼:“臣女拜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莫不是记不得臣女了?”
扫了一眼她们面上的惊愕,又朝元懿天德望去,但见他眉头紧锁,冉云昕不由莞尔一笑,站直身子,开口说道:“太子殿下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不久之前,才路过臣女开的小店,还驻足看了许久,太子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莲妃听后,不禁蹙眉怒视,又见冉云昕目光流转,眼波璀璨,更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心中越发怒气横生。翎贵嫔在一旁看着,也不禁嗤之以鼻,倒是平了几分火气。
可元懿天德也不是省油的灯,面上看似平静,说出来的话却是一针见血:“小店?你说的可是那家美肤店?原来那京城之中广为流传的经商才俊竟是冉姑娘你啊!”
元懿天德眸底愈深,笑意愈浓,且见他下巴高抬,声音渐沉地说道:“那你可知我朝素有明文规定,官员及其子女不得经商,违令者……当如何?”
“官员子女?”莲妃与翎贵嫔几乎是异口同声地惊问。又瞅了瞅眼前立着的女子,不免面露异色,如此一个机灵爽朗、不懂规矩的女子,竟是出自家教甚严的官宦之家?
岂料,冉云昕却是怡然自若地答道:“轻者发配边境,重者当斩!太子殿下若是想考臣女律法,那您可就大错特错了,臣女无聊之时,打发时间看的就是本朝律法!”
元懿天德心生疑虑地打量她,不禁沉声问道:“你就不怕本太子告发你吗?”
然而,冉云昕非但没有胆怯,反倒轻叹一声,摇头道:“也罢也罢,既然太子殿下想以此作为要挟,那臣女也就无话可说了。”
“不过……”她顿了顿,忽而躲到翎贵嫔的身后,笑道,“那得先看看贵嫔娘娘舍不舍得了!”
翎贵嫔一头雾水地望着她,却见她笑意嫣然,似胸有成竹。
“你这是何意?”莲妃杏目微瞪,柳眉轻蹙,高声问道。
中套了……唇角微扬,冉云昕凑到莲妃身边,佯作不知地开口问道:“莲妃娘娘,臣女斗胆问您,在您的抽屉里……怎会有只扎满银针的布偶?”此话一出,震惊四下。尤其是莲妃,面色蓦地大变。
她努力回忆着,随即言道:“臣女记得,上面似乎还写着什么人的名字……”
莲妃一时心慌,竟想当场捂住她的嘴,可她的手刚伸至半空,冉云昕便已被翎贵嫔拦在了自己身后。看莲妃的表情就可知冉云昕所说之事并非空穴来风,也就是说,这可是一次扳倒莲妃的绝佳时机,这样便宜的事情,她又怎能错过呢?
“诶——姐姐怎的这般心焦?难不成还真被这小丫头给说中了?”巫蛊之术,乃宫中大忌,若是上面的名字恰好涉及玄刚皇的私爱之人,那纵是莲妃这样受宠的妃子,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