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刚微微亮,冉云昕便已起身洗漱完毕。
其实她几乎没怎么睡,一直在思忖着前些日子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首先是冉言皓施美男计将她抛给了冰山王爷,然后又是冰山王爷在洞房内毫不留情地将她羞辱。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何种错事,由穿越的女猪脚一下子沦落成了被两度抛弃的悲惨女子。但她从不知厄运为何物,只知在逆境中沉沦是罪恶的行径。试想一下,如果连她都不在乎自己,那还有谁会来在乎她?
正想着,忽然一阵纷杂的脚步声传来,扰乱了她的思绪。
“碧儿,你可知出了什么事?”冉云昕见碧儿端着茶盏急切地走了过来,于是连忙问道。
“小姐,宫里来人了,我们也得过去。”
一听此言,冉云昕便有种不好的预感,可也来不及多揣测,只好先随着碧儿匆匆走去。
冉云昕见众人皆跪,自己便也立即跪了下来。她迅速扫了一眼,王府中的人该是都在这儿了。不对,还有一人,元懿弘旭。
“传皇上口谕,宣九王爷与九王妃进宫面圣!”太监尖声说道。
什么!要她进宫面圣!冉言皓可没说过,嫁入王府还得觐见皇上啊!完了完了,这下还不得赔死啊!弄不好还得把命给搭上。昨夜元懿弘旭所说那人应该就是皇上无疑,那皇上今日召他们进宫,绝对不会是唠家常这么简单,难不成是来兴师问罪的?极有可能……
“臣女冉云昕接旨!”她一面汗颜,一面沉着应对。
“王妃请起,不知王爷何在?”那位约摸三十几岁已经有些资历的太监忽然凑耳,小心翼翼地问道。
冉云昕心想,她怎么知道那个冰山男在哪?她还巴不得他失踪了呢!她还未开口,管家便已走上前来,恭敬答道:“王爷今日偶感风寒,怕是不能随公公进宫面圣了。”
偶感风寒?笑话!昨夜还那么嚣张,今日就不敢面圣了?哼,什么冰山男啊,也不过如此嘛!
很快,冉云昕便随那位太监上了马车。临走之前碧儿紧紧地握住她的手,面带忧色地凝视着她,冉云昕从未见过一向镇定自若的碧儿竟也会有这样害怕的时刻,她虽不甚了解自己的处境,但心中却也不由染上几抹紧张。
下了马车,缓步走入皇宫,冉云昕一边暗暗赞叹这玄刚国的宫殿是何其的富丽堂皇大气磅礴,一边心弦绷紧地提醒自己勿忘谨言慎行。
在传召太监的带领下,她转眼来到一处鸟语花香、荷满池塘的园子,极尽远望,竟好似无边无际。想必这就是传说中的后花园了。
又走了许久,迈上小桥,这才看到一座凉亭。远远望去,但见一位身着龙袍的男子,五官仿佛雕刻一般棱角分明,尤其是那一双鹰眼,透着犀利与冷毅,好似一个目光过来,就能劈开所有障碍洞察一切那样。
而此刻那名自成威严的男子正正襟危坐地坐在亭中,冉云昕昂首挺胸走上前去,内心却不由得被那无形的威慑力迫住而生出些微紧张来。
“你就是冉云昕?”玄刚皇锐利的目光直射过来,那双鹰眼就像看到猎物一样地打量着自己。语气凌然,迫人心扉。
冉云昕想象着电视剧里的动作,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回禀皇上,臣女正是冉云昕。”而同时她的心里却直犯嘀咕,他不会连她的假身份都能看穿吧,尽管如此胆战心惊着,声音却仍然保持不卑不亢。
“既然是冉爱卿之女,亦是朕皇子之妻,那你与朕便是一家人。不必拘谨,坐下说话。”就连这样的客套话,从他的嘴里说出竟也能带起一股隐隐的火药味,不知何时就会爆炸,到时哪里还会讲什么一家人。
“是。”冉云昕倒吸一口凉气,敛起思绪,听命坐下,本想习惯性地翘起二郎腿,却忽然记起玄刚皇的眼神,便立即将右腿放回原位,端正坐姿。
冉云昕半垂着头,不敢直视龙颜。
“弘旭呢?怎么还不来?”他转眼问向身边侍奉的太监,口气中带着些许不耐烦,硝烟在无形中蔓延着。
那太监战战兢兢地急忙跪倒在地,声音打着颤应道:“启禀皇上,九王爷说他自己偶感风寒,所以就……”
“放肆!昨夜大婚之时有力气嘲弄百官,如今就没有力气来见朕了吗!”玄刚皇猛地一拍桌案,桌上的碗筷皆震了一震,中间的汤羹洒出小半有余,足见力道之大,怒气之盛。
他那一掌好似一直顺延到了地表,回话的太监身子跟着一颤,紧闭着双眼,不敢做声。冉云昕坐在原位一动不动,不是她镇定自若,而是身子被吓得僵直如铁,双腿更是被钉住,一瞬间挪不得半步。
“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给朕把他叫来,要是叫不来,你就不用回来了!”玄刚皇面色一沉,声音如同中流砥柱般,摄人心魄。
太监赶忙用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道了一句“诺”,便急匆匆地退了下去。冉云昕真心替那太监捏了一把汗,摊上这样棘手的任务,还真是堪比深夜看恐怖片啊。
片刻之后,只听玄刚皇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