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
再说,结果她都已经知道,今日无非是他们二人合力演给天下人看的一场戏罢了,于此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
听到冉竹毫不拖泥带水的应答,宣墨心中更喜,之前在殿门前的一番作态他本就不想让冉竹看到,一会去城门口和萧离的配合他也不想让已经知道结果的冉竹看到。
他宣墨不是个爱演戏的人,只不过有时候身不由己。
待冉竹先行离开后,宣墨这才离去并命人做了精致的菜肴送往冉竹的寝殿,不可谓不细心。
直到那抹坚挺伟岸的身影消失在耀眼烈日照射的视野里,冉竹才从议事大殿的一侧角落里走了出来,她手扶着白玉栏杆,直至许久才转身和素锦踱步离开。
鬼谷子住的地方离她寝殿不远,回去需要经过御花园。这里虽不比皇宫里的花卉来的式样繁多,四季不落。但该花园却设计的小巧别致,花卉绿树与假山怪石亭瞧流水呼应和谐,颇有几分江南依柔的美。
就在她走到花园尽头时,忽的听到假山后有隐隐啜泣声传来,颇为耳熟。她和素锦对视一眼,默契的往假山后包抄走去,走得近了便能依稀看到一名素衣穿着的女子似乎正趴在一位大臣怀里,男子身体稍显富态背对着冉竹,正用手轻抚着女子的后背,而在冉竹的视线看来更像是占便宜……
脑海里顿时闪过不好的念头,还未出口询问就听在自己对面的素锦瞪大双眼,惊讶道:
“云大人,景泠姑娘……”
此话一出,冉竹愕然,而听到声音正抱头痛哭的二人也急急的抬起了头,景泠从云霆飞怀里跳了出来,羞红的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云大人初来乍到怎么和景泠姑娘这么快认识了?”冉竹淡淡问道,心想云霆飞在官员中形象一向是正直刚正不阿,怎么会在青天白日抱着景泠做出不雅之事,看云霆飞脸上隐有悲痛之色,冉竹觉得自己刚才是想歪了。
这么一想,冉竹不经意的看到了云霆飞的手中正拽着一副半开的画,露出半截青衣白裙。
“回圣女,微臣……“云霆飞俯首正欲回答,忽然景泠上前推了他一下,涨红着脸急急说道:
“是民女刚才在这里摔了一跤,刚好云大人经过扶了小女一把。”
话说完却不见她做出证明自己摔跤的动作,冉竹心下不由好奇更甚,但也不揭穿她拙劣的谎言。
她看了眼一脸又青又红的云霆飞,甚少见到他如此失态,心中不觉有些乐了:
“云大人手里拿着是什么?可否让我看看。”
这下,景泠傻了,手指快速搅动着衣角,似乎在想着什么应对之策,目光里带着几分侥幸不安。
云霆飞微微犹豫了下,便双手呈上画像,素锦连忙走过来将画像全部打开,只见画中一名长相清丽婉约的女子手指竹骨扇,目光半嗔半笑的正望着作画的人,看轮廓倒有几分眼熟。
“圣女,这画中的女子真漂亮,和景泠姑娘有些相似啊。”素锦笑道。
“不像不像。”景泠急忙摆手,一双眼满涨不安。
“哦,你这么说我也觉得像了。看画中女子的年纪,莫非是景泠娘年轻的时候?你说呢,云大人?”
冉竹说话间,素锦将画大喇喇的放在了云霆飞的面前,但见他目光有片刻的失神,随即覆上浓烈的哀思与愧疚。
“圣女……”景泠心知隐瞒失败,不由再度哭了起来,没了隐忍声音越发破碎心酸。
冉竹叹息了声她何尝不知景泠刚才撒谎是为了保护云霆飞,因为她曾说过他的父亲是贼寇,她担心认回父亲反而会真的失去父亲。可她却不知云霆飞在朝为官时为宣朝做出的贡献足以抹灭掉身上的误点。
这时一道紫色身影卷着热燥长风来到景泠面前,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急声道:
“发生何事了?伤口发作了?”
话顿,怀中人哭的越发大声了,而四周流动的诡异气氛终于令他发觉了其他人,当他看到清凉阴影里那抹明亮沁透心扉的笑容的主人时,他的手蓦地僵住。
“尊景,你和景泠姑娘……”冉竹高兴笑道,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穿梭,意有所指。
“不是你……”莫尊景僵硬开口却被另一道更让人郁闷的笑声打断。
“恭喜景泠姑娘苦尽甘来,今天可是双喜临门啊。”素锦由衷恭喜道。
冉竹轻咳了下,云霆飞趁此跪地坦言他就是当年抛妻弃女的负心汉贼寇老二,如今为了认回女儿,愿意受冉竹任何惩罚。
这一番肺腑表态,令景泠再度失声哭泣,却也化解了莫尊景的尴尬。
冉竹含笑不语,点头间解了三人的心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