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哗啦一下涌进了很多侍卫,手持长剑将宣墨,冉竹和白静三人团团围住,剑都指向着冉竹,
冉竹胳肢窝里的优昙花盒早因为宣墨的一剑刺痛而掉了下来,在地上滚了两下,盒盖开裂露出一堆信封,假宝玉和古戒也滚了出来。
“可恶,果然如萧风所料,你真的做了假的宝玉和古戒。说,你的同谋到底是谁!”
宣墨怒极,龙袍外的明黄披风在狂风下被鼓胀吹起,恍若阴司修罗。
先前他与侍卫站在清歌殿一处假山后,眼看着冉竹就要刺向白静,心中未加多想,拔剑就冲了过来。
或是力道太猛,他竟一剑刺穿了冉竹的胸口……
万佛寺里,住持与他说,皇宫内最近有大事发生,牛鬼神蛇即将浮出水面……
他万万没想到几度怀疑信任,那个牛鬼神蛇依然是冉竹!
“就因为这假的东西,你就要杀我?”冉竹怔怔道,她完全可以拿走真的,如果宣墨认为她是想寻找宝藏谋朝篡位的话,未免太可笑了!
“谁敢动朕的皇后一根毫毛朕就让她死无葬身之地!你因她占了你的位置心生妒意屡屡迫害皇后,暗里与莫少卿私交苟合,图谋不轨,朕杀你一万次都不够!”
宣墨嘴角勾起森森冷意,望着冉竹的目光恨不得将她撕裂。
他一直以为皇宫里最有问题的就是白静,是故一直按兵不动留住白静。她假冒皇后大胆到换了他的记忆,定是有什么更大阴谋。
自冉竹说过白静与德太妃有瓜葛时,他就派萧风一直暗中追查,妄图借此揪出她们二人的真正意图和幕后主谋来。
却不想,这一查竟查到了冉竹身上。大婚之夜她受自己恩宠白静的失踪,在萧风推测以及种种证据之下还是指向了她的所为。
而这个时候,白静为了他奋不顾身拼死挡剑更是消除了之前的种种怀疑。
冉竹说白静会武功,哪个会武功的会如白静那般柔弱无力!
而昨夜水千代的骤然来访,更是解开了冉竹在多景楼那夜失踪的谜题。
她竟然和莫尊景在一起待了十几个日日夜夜,该死!
枉他一直以为她那天侥幸逃脱躲到什么地方养伤去了。
可笑他一直以为冉竹真的对他情深一片,痴心不已。却不想她脚踏两只船,将他堂堂帝皇和宰相之子玩弄于股掌之间!
一时间他心里也分不清是气冉竹欺骗他的感情多些还气她一直居心不轨觊觎江山多些。
空地上响起一声声低低笑语,仿佛从地底最深处爬了上来,悲诀的失望丝丝缕缕抓在众人心里,竟有侍卫眼圈都红了。
狂风肆虐下她的长发被凌乱吹起,一袭素碧长裙血花朵朵早已不复原样。
冉竹笑的眼泪都掉了下来,恍惚记起她被宣墨吊在城墙口时也被他毁了清誉。若不是事后查出那焦尸是露蝉,这污秽罪名还不知道要顶多久。
想杀她,何必还要故伎重演。
是不是一场早已注定的命运,终究要死在他的手中。或是十三年前,或是今天,只是早晚而已……
可宣墨,你为什么因为别的女人而杀我……
“十三年前,你亲手下了圣旨让家人将我溺死在河中。你或有苦衷,我不怪你。”冉竹怅然开口,眸光里的悲凉令万物悲悯。
她看着宣墨目光里渐渐露出惊愕,嘴角扯起苦涩的血笑:
“十三年后你不问青红皂白又要杀我。你失忆时不识人心被她蛊惑因她处处折磨我,我认了。如今你又因为她而杀我。宣墨,我对你的情早已消磨殆尽,若我不死,定让你们百倍偿还!”
最后一句话竟是用吼了出来,带着无尽的怨恨与绝望席卷整座清歌殿。
似是用尽了气力,冉竹颓然跪了下来,只见她双手反抓住宣墨的长剑,一点点往外拔着,双手掌心被剑刃割破,鲜血顺着手腕一道道流下。
冉竹浑身散发的绝望暴戾令宣墨浑身血液都要冻结起来,心口处却在作疼。
事实摆在面前,或许冉竹又是演戏在做垂死挣扎……
只是这戏如此真实,令他忍不住去相信。
“看来你早就知道了你的身世,圣使这么多天失踪是否与你有关!”宣墨沉声问道,心中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冉竹拒绝回答,或许自古戒戴在她手上开始,沁玉就已经放弃了圣使的身份。
如此对于一个将死之人再背负一个恶名有什么难事。其实抛开这个沁家族定下的破规矩,她还是很喜欢沁玉做自己弟弟的。
冉竹的沉默,在宣墨眼里就是默认,低眼间就看到冉竹腰间露出一截古戒的指环。
墨绿指环上沾满冉竹的鲜血,只是顷刻间鲜血就尽数被它吸了进去,看得人惊心不已。
“这就是你的阴谋吗,记恨着朕当年杀你,所以你假装喜欢朕却和莫少卿私下来往。杀了你的弟弟圣使,再来杀掉皇后,朕的江山,你是不是一并都要毁掉?”
宣墨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