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静儿的下落终于让冉竹清醒了过来,可后面那句话却让她面如死灰。
她认识的浥轻尘,虽然霸道专制,可从不会对一个女子说出这样的话。他是真的爱上师姑了吗,所以才会口不择言,不择手段的来对付她?
可是,她不甘心。
入宫半年来,她想方设法想和他单独相处,可却只寻了一次机会,话未说上几句就被他不耐烦遣退。
她看着他们成婚,以为二人缘分已尽,可老天却又给了她希望。如今她和他终于能说上话,她不能放弃半点机会。
宣墨看着那双好看的眸子一点点黯淡下去,心中正想着她该是怕了会招供了。可没一会那双眸子又开始恢复了生气,这令他眉头不由深深皱起。
“皇上,奴婢没有掳劫皇后。但已经大概猜出劫走皇后的人,只是说出之前恳请皇上答应奴婢一个条件。”冉竹放缓语气,尽显诚意。她将头靠后,尽量减少宣墨拉扯她头发的痛楚。
“放肆,你一个罪奴还敢跟皇上讲条件。还不速速如实招来,我皇宽慈,定然会给你留个全尸。”海生上前一步,厉声叫道,冲冉竹使劲打着眼色,示意她认清现在的局势对自己是多么不利。
“无妨,为了朕的皇后。朕倒是想知道她要提什么条件。”宣墨挥挥手示意海生退下,松开冉竹,等她开口。
后脑勺疼痛一下子减轻,冉竹觉得胸口呼吸都顺畅多了,可四肢僵硬发麻却不敢活动。定了定心神道:
“恳请皇上将宝玉让奴婢瞻仰抚摸一番,一切便可知晓。”
房间里众人尽皆沉默,明灭的火光衬托着宣墨高深莫测的表情。半晌,他淡淡道:“你们都下去。”
“遵命。”众人尽皆俯身告退。
声音隆隆响起,众人鱼贯而出,冉竹这才注意到房间暗影里竟然藏了那么多大,她睁大眼睛想看清刚才帮她说话的人,若不是他,她刚才说不定会被宣墨活活掐死。
只可惜,人影憧憧,她不识容颜难辨认,看了几眼无果便放弃了。算了,若以后有缘再见,再报今日救命之恩吧。
冉竹虽出生贫寒,可明理至性。从不趋炎附势奴颜卑色,对她有恩的必然百倍回报,在玄镇亦有“君娘子”之称。
就在她低下头的一瞬间,暗影里一身暗红衣官服的男子走进明光里,深深的看了一眼冉竹后,脚步未停的走了出去。
最后一个走出去的人将门轻轻合上,房间里只剩下了宣墨和冉竹,他坐在离她半米远处的椅子上,门刚关上,他的脸立马沉了下来。
“如今这里就朕和你两人。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潜伏在静儿身边来到朕的皇宫,到底想要干什么?”
“奴婢说了,只是希望能看看皇上的宝玉,届时皇上便会知晓。”冉竹忽略掉宣墨的猜疑,平静说道。
宣墨迅速起身,甩手就给了冉竹一个响亮的巴掌,冉竹的左脸立马肿的老高,她捂着脸,迷茫的看着宣墨。
“你这是拿宝玉威胁朕吗?你以为你偷走了朕的皇后还有宝玉,朕就会任你摆布,听你的?冷冉竹,你莫非太低估朕了!”
冉竹在怔愣间终于听懂了宣墨的话,原来他之所以遣退下人,是怕他们知道宝玉被偷的事情。
世人只知宝玉是为大宣朝寻觅国后的宝物,却不知宝玉还有个更重要的秘密,这个秘密可以直接动摇大宣朝的根基。
冉竹之所以知道,还是在宣墨还是浥轻尘的时候一次喝醉的情况下意外得知,宝玉还有个别名叫明珠。
那时她只有十二岁,听了也只当是他夸大的醉话,一笑了之。因为冉竹根本就没将他和一代帝皇联系在一起,且他也没说这宝玉便是世人口中所说的寻国母的那颗。
更甚的是,她趁他睡着时不知多少次把玩过他脖子上的明珠。
如今一切成真,她原本想借今日摸一下明珠,让他知道她亦是他的良人,届时他为了寻找此中蹊跷,必然会留下她。
只要能在一起,她必然能帮他寻回记忆,而所谓明珠寻国母这一传说不可信。
国母只有一个,可师姑竟然也能触碰,虽然她从未亲眼见到。可她曾问过师姑,她也亲口承认此事是真。她信她,因为她是师姑一手所教。
可现在明珠不在了,该怎么办……
宣墨明显看到冉竹眸光里绝望无助的神色,那样的神情令宣墨心里差点认为她真的是无辜的。
可事实不容置疑,她这般做作也只不过是虚假骗术罢了。
想到这里,宣墨双手背后,面沉如水:“静儿好歹是你的师姑,一日为师终生为母,你该知道这话。我曾听说你们相处五年,她念你父母双亡,心中十分同情。她待你不薄,将你视作她的亲人。你呢?如何做得出这般泯灭良性的恶性来?”
“皇上,奴婢说什么你都不会信,奴婢此刻与您一样担心皇后安全。”冉竹幽幽低下双眸,话虽无力,但却尽显真诚。
“你若放了静儿,送还宝玉。朕知道你心里的想法,朕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