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认识她,她的介入于我来说也是意外。”莫小琪出乎意料的好说话,脆声道,“不过我能感应到时空通道是在何处。也不妨告诉你。在昆仑神山之巅,有一神鹰之巢穴。巢穴后面的洞穴便是。你若想去未来,可通过此处。距离下一次九星连珠,让其开通的时间,还有两年。两年后的九月一日。”
贺赫赫大喜,没想真问对人了。原来不是想开就开啊,还要两年时间。
莫小琪更补充道,“那也是它的最后一次开通。因为这个世界,出于某种意外的介入,渐渐在发生一种极大的改变。它会开通两年,然后消失掉。”
贺赫赫心里一凛,这意外难道是他吗?他改变了历史进程,未来的一切都要发生变化了。时空通道也受到影响,竟然只剩一次开通机会。
贺赫赫与这莫小琪正面交流一时,倒感觉她确乎是个很乖的小女孩。她的遭遇,说来也惨了。而且这也并非她本意,都是莫登庸一个愿望惹的祸。道,“莫小琪,你父王我已带来了。我兄弟灵魂呢?”
莫小琪道,“父王,你先为我取了玄钉。”
这算是个附带条件吗?贺赫赫只得给莫登庸打个眼色,将佩剑扔给他,“去,先放她下来。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
莫登庸神情痛苦,怔怔看了戴着黄金面具的莫小琪一眼,提剑过去将莫小琪两手心玄钉挑了。她掉落下来,就要摔到地上,莫登庸下意识就伸手接住了她。
“父王。”莫小琪的声音惊喜不已。
然而莫登庸很快松开她,跑了回来,低声哀求道,“快点吧!”
贺赫赫道,“现在,我兄弟灵魂呢?”
莫小琪看他一眼,袖里落下一个小布袋来,往贺赫赫手里一扔。贺赫赫接住了,看见这布袋上有张沉睡的面孔,正是二盘的。忙放到怀里。一眼见莫小琪正向莫登庸走来,掏出腰间别着的左|轮手枪对准了她。这么远,也闻到她身上一种极度的腐臭味,看来确实是以死亡三十天的状态复活。也够残酷了。微叹道,“莫小琪,你别怪我。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贺赫赫就要扣动扳机。莫小琪停下脚步,看着枪口,有些疑惑的道,“你为何要杀我?”
贺赫赫怒道,“我几个兄弟都被你害死,这理由够不够?还专门利用人的心理弱点……”
“你错了。”莫小琪摇摇头,“我只是想弄明白,什么是爱。”
“什么?”贺赫赫与兜兜一齐对视一眼,难道事情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这莫小琪不是刻意去杀人?
莫小琪道,“我什么都参透了,唯独对什么是爱,弄不明白。巫书上说,爱是第十九层地狱的痛苦。我不明白,为何我承受如此痛苦,也甘愿忍受,只盼再为我父王所宠爱。”
贺赫赫还是问道,“那你现在明白了吗?”
“它太复杂了。”莫小琪摇摇头,“你的手下燕北,爱令他感到束缚。毛峰,他对姐姐的亲人之爱,转化为对猫的无比憎恶。白厉也是一样,他同村籁林的惨死其实并未触动他,触动他的是那位发疯的可怜母亲,对母爱的渴望令这位白厉甚至羡慕起那位惨死的同村来,最终化为对乌鸦的极度憎恨。农国栋,他为孝顺母亲割下别人舌头,日夜怕受报复,对母亲的爱带给他的是恐惧。马乔与沈乐,爱令他们偏执。你的妻子兜兜,同为女子,我承认有刻意去考验她,发现爱带给她的是幸福与坚定,与爱带给我的是一个样,只是她比我少个痛苦。如此说来,爱是痛苦、束缚、憎恶、羡慕、恐惧、偏执、幸福、坚定……它的面目太多,我仍无法参透。”
贺赫赫怔一时,“你……”
莫小琪静静道,“王大力很想要个孩子,他会是个好父亲。你也是。你们令我感到我对我父王那种感觉,我不想从你们身上找答案。也不想与你们有所纠葛,留下我的父王,你们走吧。”
莫小琪又走近了些,那股腐臭味更浓了,她走到莫登庸面前,取下了黄金面具。这是一张……无法去形容的脸,腐烂严重,几条长长的黑蛆从眼窝钻到耳中,爬来爬去。下巴上的尸油滴落下去,无法直视。
莫登庸连连后退,恐惧得双腿发颤。
“父王,你为何躲开,抱抱琪儿好吗?”莫小琪似在思索,不一时唱起歌来,“八个小娃娃呀,个头一样大呀,舞儿跳得好,歌声顶呱呱……”
“你别唱了啊!”莫登庸泪流满面。
“父王,以前我一唱这首儿歌,你都会抱着我,亲我的啊。”莫小琪既迷惑又伤心,转个圈,竟跳起舞来,“爱我你就亲亲我,爱我你就抱抱我——”
一行人都为莫小琪这讨宠的举动震撼了,没法去看,又觉心酸。但是这个样子,确实神也无法再……看来那种‘不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爱你’的誓言真的是很傻b啊,对莫登庸也只能一声长叹了。贺赫赫握着枪的手都颤抖起来。
莫登庸捂住耳朵,一把抢过傻了的贺赫赫手中枪来,对准莫小琪。
莫小琪默默望着他,眼中流下泪来。
“一切都该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