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赫赫回了家中调养两月。无事就看贺好帅、贺小可、贺离奇三个逗老虎玩——这是只小东北虎,月女抓给离奇做玩具的。
仙子的女儿取名清薇,是个文静的女生,跟那三个壮家伙不一样。
玉儿的女儿取名清雪。这一对小姐妹正好作伴。
所谓小别胜新婚,贺赫赫每晚在各娇|妻房中流连,少不得如胶似漆,各诉想念。感情愈加深厚。
雪女是没娘的,贺赫赫自多加照顾,无事就抱在怀中,疼爱无比。几个孩子都眼红的很。
这天餐桌上,贺赫赫怀抱雪女,看着几个娇|妻,感念颇深——何德何能啊,能得她们厚爱。更定下要好好待她们决心。贺赫赫心里柔软,笑得温柔。玉儿她们都看在眼里,轻轻一笑。一家人心都连在一起,是再也分不开了。
贺赫赫望着窗外的雨,又想起心中唯一的遗憾。
后面一人恭敬道,“将军。公主这三年,都有我们特别为公主培训的女特工全程保护。她这些年,一路走了许多地方。江南、塞外、漠北,都去了,还去了大理。好像也就是看风景。”
这人退下了。玉儿进来了。走过来握着他手道,“相公。你还是去找朱儿谈谈吧。我也好想她。”
小宝姐跟兜兜姐也进来了,坐在桌子边,“你就去吧。纠结的家伙。”
贺赫赫泪目了。古代女人为什么这么好啊。
屋檐下,朱儿看着外面的雨良久。问身边抽着烟斗的老农道,“老伯,您觉得新政到底怎样?”
老伯坐在门槛上,看着远方一片青葱的农田,满是皱纹的脸是舒展的。吧唧两口烟道,“姑娘,我告诉你。如果有谁胆敢对贺将军不利,我这把老骨头也会去跟他拼命的。”
朱儿看老伯一眼,“为什么?”
老伯道,“你问我为什么,理由实在太多了。我告诉你,我们一口八个人,以前在地里是从早忙到晚,结果没一个人能有件完整的衣服穿。两个妮儿,才六岁啊,每天早上五点就要起来帮忙做饭,提三里地去田里给我们吃。结果过年了,想给妮儿买条红头绳的钱都没有。地主什么也不干,骑在我们头上拉屎拉尿,我家妮儿也受他胖孙子欺负。我们能怎么办,政府是帮地主的。”
老伯不自觉以一种恭敬的口吻道,“贺将军新政以后,我们这两年光卖粮食的钱就盖了新房。过年人人买新衣,过节称猪肉。为什么,地是我们的啊,税都降到三十分之一。这我们怎么还不肯干,我们卖命的干,还开荒了两亩果园。两个妮儿也有童年了,还入了学,小学免费!她们都识字了,回来教我这个老头子。嘿嘿!好家伙还配剑,讲平等,真威风。以前的官直接全换了,现在全为我们做主。真是大手笔。”
老伯目光深沉起来,“你问我为什么肯为他卖命,因为现在我才觉得自己真正像个人。能有时间,坐这抽颗烟,这才算是个人呐。姑娘,我告诉你,贺将军就是要做皇帝,我也没意见。”
这时有一只鸟儿,扑棱湿沉的翅膀从低空掠过去。朱儿怔了怔,转移话题道,“老伯,这是什么鸟。叫声怪好听。”
老伯笑道,“姑娘。这是布谷鸟啊。你没听它‘布谷布谷’的叫吗。这是丰收鸟。”
老伯看了朱儿一眼,道,“姑娘。我觉得你好像不是这个世界中的人。什么也不了解,明明站在身边,却好像离得很远。你心不在这里。”
朱儿一楞。
这时有更多的鸟惊飞起来。烟雨中有几个人影走来。带头一个负着手,目光似能穿透雨雾,定定望向朱儿。朱儿转身就进屋去。
贺赫赫抹了抹脸上的雨水。把朱儿堵在房间里,他也不知道说什么。
朱儿已二十岁了。亭亭玉立,天之娇女。如果有一种气质,能如朵雅的气质一样,给人留下一种深刻印象的话。那就是朱儿了。她还是那样,冷清又傲娇,天赋华贵,自有一种清新之气,是与朵雅完全不同的气质,但一样能让人深深记住。
朱儿忍不住道,“你来做什么。什么也不说。来发呆的么?”
贺赫赫终于道,“朱儿,你这些年,过得怎样?”
他声音有些沙哑。虽然克制,朱儿还是听出其中关心。这声音又是那么熟悉。朱儿一颗眼泪溢了出来,微微仰起头不叫它落下。道,“我去了许多地方。见过江南的雨,北国的雪,塞外的落日,大理的佛塔。见了这世上数不清的奇景异观。问了数不清的人。没一个不说你好的。”
朱儿道,“我累了,不想再求证。干脆选择相信,我是没有看错你。只是我还有个遗憾。”
贺赫赫道,“什么遗憾?”
朱儿道,“不论小时候,或这些年,我都没有好好生活过。我也不知为什么,总觉是站在这世界之外,看彼岸花开花落。我想进去这个世界看看,真正过一过其中的生活。”
贺赫赫心疼道,“朱儿,你知道的。不论你想过什么生活,我都会陪你。”
朱儿道,“是么。我就想过过小市民,或是农民的生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