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简并没有问花恨柳为何他会如此笃定窦建章的族人并不会太过刁难,而花恨柳也并没有主动地去解释什么。+◆,..
事后想起来时,花恨柳也记不清自己当时为何那样说了。或许他只是为了哄杨简高兴,或许他当时隐约地察觉到了什么,只不过因为两个人中一个未追问,另一个也未主动应起,这反而令之后发生的事情变得更加得难以捉摸了,直到某一天他们听闻了窦建章嘴里说出的解释后才恍然原来此时有那么一瞬间,他们离真相也仅仅只有一步之遥。
当然,如此种种都是后事了,此时花恨柳将杨简哄好了后再把牛望秋与佘庆请回来,就刚才的事情继续商量,以期最快地拿出主意来,同时为了防止中间多生事端,他们也需要在第一时间将达成的处置结果送回到熙州,以作万全准备。
“杀也杀不得,废也废不得,我看啊咱们也就没有什么好商量的了,直接等时间到了后咱一起卷铺盖走人便是了。”牛望秋一坐下就不耐烦地嘟囔着,从他这一点的反应来看确实不像是他应该说的话,只不过若是和方才发生的事情联系起来,花恨柳却并不意外他会如此说。
在牛望秋看来,刚才出去的这一段时间里他与佘庆并不知道两个人在屋里说了些什么,也难以从表面的温和猜出来究竟是作了让步、谁占了上风。为了避免一开口就得罪人,他这样以抱怨的语气说出来不负责任的话,若是杨简占上风了,他自然可以推脱说只是忍不住抱怨,而若是花恨柳占了上风,他也可以说着本就是在陈述事实。
佘庆选择的应对法子与牛望秋并不相同,不过却也有异曲同工之妙。只见他一进门除了向花恨柳、杨简施礼,小心翼翼坐下外,便不多说一字,只是在不重要的话上跟着点头,在表态决定的时候闷头,全然游离于整件事情之外。
花恨柳对他二人的反应好气又好笑,正欲面露不悦时,却不料佘庆却忽然开口说话了:“归根结底,我们所谓的处罚也不过是表个态罢了。”
“嗯?”花恨柳在听到佘庆的这句话后脸色终于和缓了些,他心喜于佘庆所说正是这件事的点子,他所隐约透露出的态度也正是花恨柳自己早已确定的态度。
“具体怎么说?”虽然大概猜到佘庆会说什么了,花恨柳仍然忍不住问道。
“便如刚才牛先生所说……”一边说着,他一边向牛望秋微微点头,牛望秋也神情郑重地向他点头回敬——之所以出现这种看似滑稽的场面也是因为花恨柳与杨简的关系已经确定下来,眼看着就要成为一家人了,所以佘庆尊称牛望秋一句“牛先生”是随着杨简的辈分,而牛望秋回敬却是因为佘庆代表的是四愁斋,是愁先生,礼敬再应该不过了。
“正是那句‘杀也杀不得,废也废不得’,既然我们不能插手相州与窦氏一族的内部事务,那也便意味着想要直接动手处理这件事情是不可能的……这个时候就像是我们站在河的这岸看河的对岸打架,即便对岸中有我们自己人,可因为隔着河过不去,便是想搭把手也做不到。那么,这个时候可以做的便是要大声地呐喊,说一些鼓励对岸的人战斗到底、必胜这样的话了。”
“也便是说,我们就是来喊口号的?”听到佘庆的这番比方,花恨柳不禁失笑,不过连他自己也必须要承认,佘庆与他相比倒是更适合当先生教人知识,起码在讲道理上比他说得通俗、透彻很多。
当然了,天不怕讲道理的本事自然也不小,只不过说来说去却也只会拿“糖葫芦”举例子,听多了未免乏味太多了。
“现在的问题便是怎么喊的问题。”牛望秋说出这句话便招来杨简的一阵白眼,实际上这一点大家都清楚,佘庆讲时她之所以不理会,一是因为花恨柳让他说的,她自然要给花恨柳些颜面;第二则是因为佘庆举的这个例子也恰到好处,她觉得新鲜好玩,也便不再追究了。
牛望秋做了什么?基本上什么都没有做,除了一开始就表达了含糊不清的态度外,再有的便是说了这句没有养分的话……这也难怪杨简会不给他好脸色看了。
不过,牛望秋毕竟是老江湖了,便是看到了杨简的这一通白眼,他也假装没有看到,自然而然地便将话题引到了如何处理窦建章身上,沉声道:“是持有什么立场要先定下来,这样便也很容易便想出该如何说了。”
“还能有什么立场?不就是告诉窦氏一族的人,让他们自己处理这件事吗?”一旦杨简不再感情用事了,与她交流起来也便容易了很多,尤其是她这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更是爽快到完全可以“碾压”花恨柳的地步。
“不只是这样……”不等牛望秋说话,花恨柳摇头接过话道:“还是以佘庆所说的看河对岸打架一事来说,若是你在这边喊,你会怎么喊?”
“打死他,不用客气,往死里打……还有别的吗?”几乎是没有考虑地,杨简便将这些话说了出来,她倒没感觉到这些话有什么问题,只不过周围听的人却个个惊愕,甚至是牛望秋还抽空一脸怜悯地上下打量了花恨柳一番,等花恨柳意识到他为何这样看自己后,很快便想到说不定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