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那你继续说吧!”
“花语迟是梅子味的,笛音是梅花味的……”
这俩人倒是有缘……听着雨晴公主说了花语迟与笛音的,他不禁心想,同时也在为独孤断担忧:这两个人,一听这味道便能知道绝非善茬,一个酸涩,一个傲性,想来之后独孤断也会受不少苦了。
“佘庆是兰草香……”
“等等等等!”一听佘庆是“兰草香”,花恨柳不乐意了。兰草是什么?号称是花中君子,而佘庆怎么会和“君子”搭上边呢?现在他已经被刘月英熏染得闭着眼就能跟着银钱走了,兰草香……不是铜臭味吗?
将心中的疑问说出,雨晴公主轻笑,解释道:“我这只是说闻到的气味,与人品无关,再说了,我就觉得佘庆这个人还是不错的,起码比你勤快多了……”
“比我勤快?”这话花恨柳就不爱听了,耷拉着脸不悦道:“我是当先生的,他是我学生啊,总不能当先生的要比当学生的还要忙吧?那样的话还要学生有什么用啊……”
“哼,就知道狡辩!”轻啐了花恨柳一口,雨晴公主见他并不反驳,便继续道:“灯笼身上有奶香,应该是打小喝过羊奶、马奶所致吧……杨姐姐身上的味道稍微复杂些,除了有银柳香外,仔细嗅的话还有一丝甜丝丝的血腥味……”
“喂喂喂!”花恨柳听到这里不由心惊,慌忙阻止她继续说下去,“这都说的太吓人了……”一边说着,见雨晴公主脸上不解,他掰着手指说道:“你看,杨简身上有银柳香……嗯,银柳香这个味道似乎是……呃,算了……”想到了“催情”,花恨柳脸上微红,忙跳过了此处继续往下道:“这血腥味也好理解,前几年她一直在军中混迹,所以沾染些这个味道也是可以理解的……关键是这个‘甜丝丝’的怎么解释?若不是看着你正常,我当真以为你是那书中写的吸血的蚊婆子!”
“呸!”雨晴公主怒斥一声:“你才是那种蚊婆子!”说完之后,见花恨柳确实不解,又解释道:“血液这东西吧,多了以后显腥,可是少量的话确实有一股甜丝丝的味道……这个我也不确定你们能不能闻得到,我反正是能够闻到的。”
“算了算了……”雨晴公主一说“自己能怎样”,花恨柳也就只能投降认输了,原因无他,只是人家的鼻子比自己的灵,她能闻得到,自己却是闻不到什么,这就跟一个眼睛好好的人告诉一名瞎子说“啊呀,好美的云彩”,瞎子却不理解,只能笑骂“胡扯,云彩不都是白色的吗?有什么美的……”
“你就跟我说我自己……”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花恨柳向雨晴公主问道:“在你闻来,我是什么味道的?”
“你?”雨晴公主微愣,看花恨柳一脸期待的样子后不由失笑,反问:“你确定要问?”
“那怎么了?难道你没有闻到吗?”花恨柳不解,心中却是想着莫非自己还能是一身臭味不成?无论怎么说,也应该比着佘庆要强一些吧?
“嗯……你的吧,平常的时候都是乌犀的味道……”
“乌犀?什么东西?”花恨柳听后皱眉,似乎是听说过乌犀这类事物,可是此时雨晴公主猛然提起,他却想不起来了。
“乌犀就是……”
“乌犀就是皂角,也就是百姓们说的鸡栖子,用来捣烂了洗衣服用的……”雨晴公主话未说完,一旁的金正阳便将话接了过来说道,一边说着一边又皱了皱鼻子,轻声嘀咕道:“我怎么记得医书上说乌犀性味辛咸温来着……”
“噗嗤——”一声轻笑,雨晴公主解释道:“你那说的是入药。我说的是泡在水里洗衣服后的味道。”
“泡在水里还能有什么味道……”花恨柳微窘,心道雨晴公主想来是安慰自己才这么说的,在他自己看来,皂角这个东西,似乎还是……臭的?
“衣服晒干了以后,还会残留乌犀的味道。”见花恨柳出言似乎是索性认栽的模样,雨晴公主急忙说道:“不信你闻闻,真的会非常清新……”
“闻闻?”花恨柳微愣,心中忽然神采一闪,却强皱着眉头道:“怎么会有清新的感觉……”
一边说着,他一边转头轻轻靠近了雨晴公主,雨晴公主并未发现花恨柳有其他意图,任由他在自己身上闻了闻,好一阵仍然不见花恨柳说话,这才催促道:“怎么样了,闻到没有?”
“嗯……闻到了,香,真是香啊……”
“怎么样,我就说……哎呀……”听花恨柳应话,她心情一松,正得意自己所言不虚时,一转头却见花恨柳哪里是在嗅什么衣服的味道,他……他分明是将鼻子探到了自己的领口处,向着自己的脖子深深探下头去了!
心中惊慌着,雨晴公主大叫一声,慌忙连退了两步,花恨柳这才原形毕露,“嘿嘿”得意地笑了两声。
“先生……先生啊,这样不好。”金正阳仍在远处蹲着烤火,他的语气没有因为此时受花恨柳“欺负”的是他的好姐姐而有所波动,仍然像是街上叫卖冰梨的商贩一般,一口连着一声叫喊“又香又脆的大冰梨嘞……”